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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集市到郊外杨树林少说也有两里路,怪远的,渔舟也不急着回去,闷闷地顺势躺下,看着那夕阳一点一点沉入山那边。
晚霞散尽,夜色暗沉了下来,冬未尽,风还是冷的。渔舟打了个冷颤,想着再不回去十羽就该着急了。
正欲起身,就听见远处有人喊她,原来是十羽寻了人来打着火把找她。渔舟映着微弱的光朝那火光走去,脑海中忽然就闪过熊熊烈火的画面,只是一瞬,就不见了,于是整个人又呆在那里。
隔着不远,杜十羽边喊边小跑过去,气急道:“渔舟你有没有事?怎么说跑就跑啊你?你知不知道急死我了,天色已晚,你孤身一人有危险怎么办?”
渔舟握了握她的手,歉意一笑,低下头去。杜十羽最是生不起渔舟的气来,只好无奈道:“算了吧,你无事就好,念你头一次如此失常,就不跟你计较了。走吧,给梁大哥道声谢,就是梁照,多亏他帮忙。”
“梁大哥,渔舟不能说话,我就代她谢过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梁照盯着渔舟看了看,若有所思,“不知这位姑娘哪方人士?倒是与一位故人有几分相似。”
杜十羽嗤笑:“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可是白问了。”
梁照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凉:“也没什么,那人已不再了。”那个人……怕是成了世人心中的禁忌了吧?与天下三公子牵扯甚深的人哪会平凡?
渔舟不禁诧异,与她相似的人?已不再了?像遗失的过往一样不复存在了吗?一个没有曾经的人该如何找到走下去的理由?假如过往是自己决定遗忘的,那又该如何?有时,忘却是不比记得痛苦,可是此时的茫然、无助却像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一样,将她密密罩住,苦苦挣扎,不得解脱。
当是时,远处一片火把照亮了这方空地,一队人马渐渐逼近,当先一人作捕头打扮,衬得刚毅严肃。梁照跟杜十羽暗叫一声不好!
“是杨捕头!”
来人正是邺城第一捕头杨朔,素以严守律法,冷面无私著称。这已过申时,怕是要问个私自出城的罪名。
果然,杨朔开口就问:“你们可知申时过后不得私自出城?最近盛传金樽盛会即将召开,各路人马都会来往,城里要是出了乱子你们该当何罪?”
梁照求情道:“杨捕头,这事我们实在是未听说,今日也是事发突然,念在初犯,就饶过她二人吧,我跟你走一趟就是。”
杨朔眯了眯眼:“恐怕这由不得你我决定,这位渔舟姑娘涉嫌与一桩命案有关,本捕头奉命带走!你还是想想如何向大人解释擅离职守的事为好。”
“怎么可能?渔舟日日都待在落英居寸步未出,杨捕头你是不是弄错了?”杜十羽惊道。
杨朔皱眉:“你是怀疑本捕头的办案能力?假如错了,杨某定当保渔舟姑娘毫发无伤,且当面道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