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露仔细看了她一眼道：“你自小便是个清瘦的身量，也不知要用什么法子能让你变得圆润些。”
说完话，秦露紧接着叹了声气：“你身边就不能留个随行的人伺候着吗？后山那地方白日里进了都能让人心生胆怯，不要说夜间行走了。”
“我留人了，五姨，这下你可能放心些？”燕小七将多思的事情说给秦露听，秦露立时想要见一见留在她的丫头。
“我让她给五哥送夜宵去了，厨房里一过膳时，再准备的吃食，不一定合五哥的胃口。”燕小七拿起秦露手里那件墨绿色衣衫，见针脚整齐，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只是布料有些陈旧了。
“所幸，你能和西儿亲近些，我原想着他在后山修灵可以多照顾你一点，但不曾料到竟是你将他照顾的更加周全。”
秦露说到此处，声音带着哽咽：“小七，五姨对不住你，辜负了四主子的交托。”
她始终唤四夫人为主子，像燕小七少有谈起自己的生母时，只其为四夫人。
夜凉如水，遥阁四下寂静，娄清走在廊下，茶盘上放着新沏的两盏茶，她单手托着茶盘，用另一只手掀起门帐，想着天渐热了，这厚重的门帐明日应撤下了，省的五要夫人进出时自己还给她挑帐，胳膊酸累的很。
看见娄清进屋里来，燕小七等她将茶搁下后问：“其他人休息去了吧。”
“是的，七小姐。”
“那你也去休息吧，五姨这儿有我陪着说话，再晚些时候我便回东房睡下。”
娄清回道：“奴还是让人在廊下守着吧，等您出来，不好没人跟着。”
一共几步路，她还能丢吗？燕小七知道她说这些没用。
“多思送过食盒会回来侍候的，歇着去吧。”
娄清看着五夫人，寻问主子的意思。
秦露道：“下去吧！”
娄清：“是。”
燕小七挑了挑烛火的灯芯，燃下的烛油发出“滋滋”地声音。
娄清掀起门帐出去前，小心翼翼地侧头看一眼坐在暖榻上的五夫人和七小姐，镂雕的屏扇使二人脸上的神情变得模糊，她们静对而做，默不出声。
忽然，七小姐回头看她，娄清心惊一下，退出屋去。
“小七，你似乎不大喜欢娄清啊！”
秦露放下手中针线，她知道小七虽然一个人自处惯了，平素里少与人多交谈，但生性善良，即便是府中下人，仍一视同仁，不分尊卑。
可唯有侍候在遥阁的下人，小七对她们很是冷淡。
“五姨，你知道我的性情，对于其他人，没有喜欢亦或是不喜欢。”
她性情冷淡，即便是与秦露和燕凛西的关系亲近些，大致也是多年相处的缘故。偌大的风鸣宅院，只有秦姨和五哥才是她的家人。
燕小七记住了四夫人的遗言，一整日的时光里，大部分用在读书上面。四夫人走后，秦露总是遣燕凛西到后山来看燕小七。起初，她不跟燕凛西说话，燕凛西就在一旁自言自语。嘀咕的大多是明旸学院里发生的事情，以及每日所留的教学作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