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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帝虽然对她很好,但是长平公主却时常刻薄。为了不让本就懦弱难以决断事物的舒庆为难,舒淳早就学会了忍下许多情绪,在皇兄面前表现的开心无事。所以,舒淳喜欢将许多情绪藏在自己心里,只表现出好的那一面。他是武将粗人,看不出也就罢了。可偏生,这个温子远看似连公主选嫁给谁都猜得出,却一点也不知道女子那九曲的心思一般。
更可恶的是,他淳于光也不知道这温七公子是真的,还是装的。他那一副清淡散仙的模样,内里可比那山中的狐狸奸猾的多。温子远瞧着淳于光,淳于光有些更不自在的望向别处。心中道:那黑眸子最是讨厌,能将人看出个洞来,连句腹诽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他看出来。
舒淳似乎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向温子远道:“那弘微,我这次到陈国,什么事该怎么说,可有要教我的说词?以免我应对失据,坏了事情。”
“这倒不必,殿下只要不说我是温家公子,不说你想吞并天下。按着我们之前跟兵士们讲的相遇故事,并只说惟愿复兴故国,为哥哥报仇。其余的细枝末节,随你任意。怎么说,怎么做都行。”温子远说的大气随便,舒淳却紧张:“不行不行,长平皇姐当初就常常说我没有皇家的风范,会给大魏丢脸,我……”
“陈皇可不乐见一个长平公主,殿下。您明白我的意思吗?”温子远突然正经的话,让舒淳歪着头努力思考了一下,然后道:“弘微的意思是,陈皇想要一个……庸弱的公主?而现在的我,怎么表现,都能达到?”说道最后,她才觉出是温子远笑她的话,一时间羞的脸红,便嚷道:“弘微又捉弄我!还说是什么贤臣,只会嘲笑自己的君上。”说着,给马加了一鞭,让马快速了些向前走。
温子远一夹马肚子跟上,那笑意忍不住的盈溢出来:“是臣冒犯了,殿下恕罪就是。此次从陈国回来,臣一定将殿下教导成明君的模样。让殿下名副其实,表里如一。”
舒淳听他带着笑的声音,虽然还想再表现出一点生气的威严模样,却忍不住回头去看他。只是这一回头,竟让她瞧得呆住了。上次他大笑之时,还是在白子林中确定她是仁王的时候,只是那时的笑意气风发,震慑人心。此时,却似有另一种妩媚风流在其中,非同那时的韵致。
此时他似乎是化为了汩汩的山泉,萦绕在人的心间。那细致的眉没有温子谢的秀美,却如墨画,在笑意之间分出几个婉转的姿态,凤眸笑得溢出一滴泪来,纤长的手指随意抹去,又抚着马头,弯了腰。顾盼动静之间,便有玉树将倾的姿态,和往日的沉稳相对,那少年本该有的落落的气质映着冬日的阳光,和那未化的雪融在一起,竟让人一时移不开眼。舒淳自幼是受了皇室的教育,为了成为才子淳于昭的妻子,也对诗词曲赋格外用心。瞧见这景象,口中如那日观雪接诗般自然,忍不住道:“谢安涵雅量,叔夜赋刚肠。清宵假寐,应笑长孺卧淮阳。尽彻东平屏障,不废南楼谈咏,宴寝自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