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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嫣紧悬的心就此松懈下来,刚松了口气,脑子嗡的一声,懊恼起自己的愚钝健忘,眼前的这个人,分明是前世骗了自己感情还害得自己惨死的人,她刚刚是怎么想的,居然还会觉得他让人安心?
想到这里她的语气便如同淬了冰,道:“原来是徐相爷,您不说话我还真看不出来是个人在哪儿呢。”
徐亦洲听出她语气里的敌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臣以前,可是开罪过殿下?”
“哼,哪儿能呢?本公主可没那本事跟您有什么纠葛,更何谈得罪之说?”
这一回他要是再听不出她的敌意就真的是傻子了。
徐亦洲沉默,宋嫣也不再说话。可没过多久她实在有些受不住这天气,却又拉不下脸去求那人,便赌气似的别别扭扭的跺了两脚,有些气恼这人的榆木脑袋,难道看不出她穿的少很冷么?
徐亦洲偏头看她,昏暗的灯光和柔和的月光缠绵交融,那暧昧的柔光下,仅着罗裙薄衫的少女轻咬樱唇,曼妙的身子被冻的哆哆嗦嗦,眼睛一眨一眨地仿佛要落下泪来。心头一动,他伸手解开了自己的羔袍,上前两步披在她身上。
“殿下要是冷的话,就回去吧。”
废话,她要是认得路还会跟他在这儿耗着?
宋嫣倔强的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道出了真相,“那什么,本公主,本公主没来过此地,不晓得回去的路在哪里。”
徐亦洲嗤笑一声,在自己成长的地方迷路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他倒是头一回见。
“既是如此,那就请殿下允许臣给您带路--”他调笑她还不如他个外臣。
宋嫣气急,却又怕得罪他没人带自己离开此地,于是便在心里给他又记上一笔,想着来日再细细算账。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相顾无言,回到长乐殿已近戌时,宋嫣也没道谢,更不去看那人一眼,将宫灯塞进殿前的掌灯宫人手里就一路小跑进了大殿。
等到她坐到琉璃塌上喝起热茶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将徐亦洲的衣袍脱了还他。
宋嫣是个念旧的人。
她记得前世里徐亦洲虽说是最后薄情寡义害死了她,但平时对她确实是一等一的好,当然,这里面究竟掺杂了多少做戏的成分,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当时自己真是爱惨了他,以至于临了临了还留着那份执念,带着这份恨意重生了。
翠屏进来时身后跟着两个抬着三足炉的內监。
已是三月中旬,虽说这日头还是略显寒凉,倒也不至于到要烤火的程度,于是她自己琢磨着就让內监将那火炉放在离宋嫣一丈远的窗沿边。
“诶--你放那远作甚么。”宋嫣不解的看她一眼。
“公主,这都快入春了,您仔细上火,还是放这儿吧。”
宋嫣摆摆头,道:“我不是用来烤火的,你且将那羔袍拿与我。”
翠屏一怔,又像是才想起来般拍拍自己的脑袋瓜,聘聘婷婷的走到侧室去拿那被宋嫣搁置了一周有余的衣服。宋嫣望着她娇柔的背影,蓦的想起前世她悲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