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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认错人了,秦彦礼想,他们要找的那个从山崖滚下去时,正好路过他身旁。
两人过来拽起秦彦礼,想把他弄到背筐里去。
不要动他!他只想静静地躺着。依他现在的情况,一百个地球日后就能自动修复,如果动来动去,会延长修复时间。只是他伤得太重,说不了话,只能被人拽了上去。
山上农场。
经常下乡出诊,杨绵跟蓝主任跑得飞快,眼瞅着停在农场门口的挎斗摩托了,一队穿军装的从旁边冲出来,十几条枪往前一顶,杀气腾腾。
“回去!”持枪的大兵凶神恶煞地说。
杨绵跟蓝医生被赶到院子中间的磨盘边上,跟农场主和伙计凑一堆儿。
蓝医生不情不愿地挤到人前,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强自镇定地说:“我是防疫署的蓝研究员,你们是跟哪个长官的?番号是什么?我要跟你们长官说话!光天化日,你们这是妨碍公务!”
身边的大兵举起枪托狠狠给了他一下,蓝医生的镜片碎了,血流得满脸都是。
“少特么废话!管你是什么研究员,再啰嗦,就在这儿给你开个窟窿!”当兵的冷笑着用枪戳了戳蓝医生。
杨绵掏出手帕帮蓝医生按着眼角,又是害怕又是气愤,省城地界还有这种人,完全不讲理,说打就打。
一个副官模样的人走过来,指着一个放牛的小哥:“去附近找个郎中来!”
小哥从没见过这么凶神恶煞的兵,腿都软了,往人群里一指说:“他、他是郎中……”
副官的目光打人群里挨个扫过,最后落到蓝医生身上。
“你,出来!”
旁边的大兵上前揪住蓝医生长衫的领子,把他拖出了人群。
“去屋里去给我们长官瞧瞧,瞧好了,就放你走,要不然的话……”副官眯着眼睛吹了吹枪管。
“我、我只是个兽医……”蓝医生惊惶未定,晃着手推脱。
“那你是不能治了?”副官胳膊一抬,拇指拉开保险,食指用力。
蓝医生缩了缩头,眉毛耷拉着看了看杨绵,“走吧,过去看看。”
屋子里光线很暗,扑面的血腥味儿让杨绵心里又七上八下起来。如果里面的人真的伤得严重,就这儿的条件,到头也是白忙活,救不活。
她在屋里又翻出两个煤油灯,点着端到旁边的小桌上。蓝主任检查了一下躺在玉米杆上的秦彦礼,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这就是大半个死人了,拖不了多长时间。不碰还好,碰了更麻烦。”蓝主任小声说。
杨绵看到伤者眼珠还有轻微转动,她明白主任的意思,不救呢,起码死了不能赖在他们头上说是给治死的。
“动手啊!看着我干什么?想吃颗枪子儿?”副官不耐烦地走过来。
他猛地在主任肩上一拍,蓝医生浑身一颤,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真特么熊包,软蛋!”副官啐了一口,转向杨绵,“你,继续治,丑话说在前头,治不好,你也得跟这儿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