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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鹿港小镇的用自动栅栏做成的银色大门前,茂盛的花竹依然像以前那样生长在门口的水池边,而水池里也能在倒影里清晰地能看见竹子正在被风吹落的已经变得枯黄的叶片。我向着那位以前还算混得熟的保安李安左右挥了挥手,装模作样的执勤还戴着顶保安帽的李安见到我顿时就兴奋得不得了,他热情地从大门旁的门卫室里脚九踹开了木门朝着我几乎是跑着出来的,几句胡扯之后也不嫌多余地替我把旅行箱背在了他自个儿的背上,接着就把我领到了我住的那栋面向沱江的单元住宅楼。这个靠近河流的小区里从我住进来那天起我就直记得它始终是保持着安静的形象,几条小路边的几棵稀稀拉拉的松树和种在围墙好几个角落里的竹子就是这个小区的简约造型。
在单元楼门口那个热情主动的保安因为执勤离开之后,我跨着轻快的步子来到了楼二十号的屋子门前,那是道墨绿色的长方形防盗门,突出在其中的藤蔓式花纹上面还遮盖上层泛黄的灰尘,钥匙孔旁边的镀铝扶手上则已经生长上了斑斑的锈迹。我望着不知是谁贴在门中央的年画摇了摇头,把钥匙从左边的衣袋里拿了出来。
“你……终于……终于回来啦,”住在我家隔壁的那位青年碰巧这时从楼下走了上来,看见我的时候他从梯口那里--几乎是张开双臂跑过来把就把我给揽在了怀里死死的,“你知道我可想你了,你说牛肉面疙瘩怎么样?”
我没有过多说话只是轻轻地推开他,向他朝着我家大门往里面挥了下手,“面馆里是不是又在停电?”
简单地用从隔壁借来的鸡毛掸子把客厅的沙发上下几个轮回抹干净了,也懒得用抹布蘸上自来水来清洗那几个无论是形状还是颜色都很像是南瓜的什么坐垫。我招呼着对方坐下顺带着跑到客厅左边的厨房里匆忙的沏了两杯茶,并从放在玄关的旅行箱里找到了刚才在附近的超市里买的点苹果拿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我们都已经两年没见了,宋兆霖,不,乔约翰。”青年注视着坐在他对面椅子上的我,说出每句话里都充满着欢喜的韵律,“凯瑟琳她还好吧,别忘了我是知道你们有腿儿的。”
“我想我应该叫你狗仔队专业人员了,杨蒙?”我端起茶杯和着吃了些他从隔壁带过来的果脯,从还背在身上的皮包里把那个已经被我拆下封皮的笔记簿掏了出来递到了他手里,“和你说过的,我们没戏。”
杨蒙抓过笔记本认真地看了遍又遍,除了开篇那里的张照片和许多句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类似于诗歌的文字之外,剩下的就只是原来本子上印来用以方便写作的灰色横线,“我不明白你俩到了伦敦难道还分手了不成?”
“我懒得和你扯这些问题,”我站起身来踱到杨蒙的面前把本子抢了回来并在这之后往电视柜右旁的卧室钻了进去,尽管这快速而大条的动作使得地板上的灰尘很自然地飞扬起来,但我也丝毫没有去厨房弄点水来把地面拖干净的意思,“接下来我们需要讨论另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