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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是在做梦吗?”程雷头晕目眩,声音像刮锅底般难听。
恢复神采的眼里,充满着难以置信之色。
这怎么可能?
大哥程军明明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程雷挣扎着想要爬起,却感觉浑身被撕-裂一般,剧疼难忍。
只能把目光从程军脸上移开,难以置信地扫视四周。
身后是舒州派出所大门,老旧的院墙,丝毫不减徽章的神圣庄严。
几名身穿绿常服的民警,正一脸紧张地朝他们奔来。
另一边,则是一群年纪不到二十岁,手上拿着砍刀的小混混。
看到民警,四散奔逃。
天空灰黯,大马路空空旷旷,只有几辆五菱面包车远远停着。
不少骑着二八大杠的路人,停下来看着这一幕。
有个人手里,拿着跟砖头差不多大小的大哥大。
装束穿着怎么看都显得老土。
“你终于醒了!”程军见他有说话,一屁股跌坐在地,边咒骂边长长松了口气。
“我重生了?”程雷此时完全听不到大哥的声音,心中涌出一个念头。
让他全身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栗。
封尘在心头已久的记忆,如潮般涌现。
1993年9月17号,也就是三十年前。
他们兄弟俩为了找钱给母亲治病,惹上了当地一个大混混。
要不是大哥机灵,背着他逃到派出所,就彻底完了。
即便如此,他也被打成重度脑震荡,在床上躺了近半个月。
钱没搞到,母亲错过了最佳手术时机,不治去世。
哥哥程军心性大变,把怨气撒在了那个大混混头上,一个人跑去报仇,结果被人乱枪打死。
这件事,成了他一生的痛。
纵使三十年过去,他成为一方首富,也无法弥补这个天大的遗憾。
没想到老天开眼,竟让他重生回这一天。
“你们没事吧?”这时,民警关心的声音传来。
“谢谢,死不了。”程雷压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用手捂着头,挣扎着起身道:“我们兄弟俩摆摊卖书,他们让交保护费,就跟他们打起来.....”
程雷心里记得很清楚,他们哥俩并不是真的因为摆摊打架。
而是偷车未遂。
但是这种事,绝对不能告诉民警。
好在93年这会别说打架,就算是当街枪战都很正常。
再加上民警见他满头是血,并没过度追究。
反而好心派了辆车,把他们送去了医院。
包扎了一通后,两兄弟来到母亲病房外,却久久没有推门进去。
程雷从门上的玻璃窗朝里看着,病床上,母亲面色憔悴,昏睡中还打着吊瓶。
鼻子不禁一酸,喃喃念道:“妈...我好想你!”
他恨不得立刻推门冲进去,紧紧抱住母亲,诉说这几十年来的思念跟委屈。
但想到自己头上的伤,不得不压住冲动。
母亲得的是心脏病,要是看到他这样,非犯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