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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快看!吃了吃了!”小柱趴在窗前紧张地盯着三哥:“三哥愿意吃药!他眼睛还在动!太好了,三哥不会死了!”
小柱摸了摸自己藏在口袋里的碎瓦片,他原想着,三哥是为救自己而昏迷不醒,若是这回三哥真醒不过来了,他便学那戏里的好汉,用那破瓦片引颈自刎,一命偿一命。
现在三哥活过来了,他也不用死,小柱真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他藏起来的饴糖还没吃完呢。
如今三哥昏迷不醒,他也没心情吃,若是死得这么早,可就白瞎了自己攒这么久,没舍得吃的饴糖了。
后半夜,秦煊终于斗赢自己的千斤重眼皮,入目的是一片漆黑,入耳的是一阵小呼噜声。
有人!他借着月光警惕地侧头看向小呼噜声传过来的方向,只见那处有一团小小的拱起,那拱起处还一起一伏,很有规律,仿若人在熟睡中的呼吸频率。
以秦煊末世行走十几年的经验判断,那拱起之物,应该是——一个熟睡的小孩儿?
自己的住处怎么会有小孩子?在末世十几年后,人类的出生率下降,小孩子珍贵得犹如末世前华国的大熊猫。
一旦有人怀孕,怀孕的女人就会被基地高层接走小心保护,这个小孩……
就在秦煊思索之际,半夜内急的小柱从床上坐起来,整个人迷迷瞪瞪的,习惯性地推了推身边的人:“三哥,我尿急,你跟我去茅房吧?”
被他推了推的秦煊:“……”三哥?是在叫我?
秦煊自小便是孤儿,听收养他教了他一身本事的师父说,当年他突然出现在山门前。
而师门的山门前是一片悬崖峭壁,他出现在山门前时脐带都还未扎起来呢。
所以,他哪儿来的弟弟?
“三哥?”
“嘘——”在他们房间打地铺的王淑琴点起油灯,小柱才想起三哥还病着呢。
他赶紧捂住嘴让母亲抱自己下床,王淑琴本想让小儿子跟他外祖母去隔壁睡,可他觉得是自己害了三哥,非要一直陪着他三哥。
而此时的秦煊额头满是冷汗,他刚才居然没有发现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存在,大意了!
“娘,三哥好像醒了!”被抱着从秦煊身上过去的小柱不经意间一看,发现自己三哥眼睛睁得老大!
王淑琴急忙放下小儿子,端着油灯看向躺在床上的三儿子:“大柱?真醒了!太好了,梁大夫的医术果然高明!你渴不渴?饿不饿?娘给你拿一碗粥吃好不好?”
娘?粥!不管了,有粥就是娘!
原本还想着慢慢观察这两个人,搞清楚他们为什么叫自己大柱的秦煊,听到这个字立马将什么暗中观察全都抛到脑后:“渴!饿!好!”
“好好好,能吃得下东西就好,娘这就给你端粥来,这粥一直在锅里给你温着呢,就担心你半夜醒了肚子饿……”王淑琴絮絮叨叨地说着,转身给秦煊盛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