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门，门外站着王川的前妻李艳，他们离婚三年了，过去我见过李艳，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而现在她消瘦，惶恐，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找王川，”李艳咬住嘴唇，朝我身后看去，看到王川，她的眼睛蓦地一亮：“阿川，我能不能跟你说几句话？”
王川放下筷子，看向李艳：“你说吧！”
李艳站在门口，似乎是极力克制住情绪：“是这样的，我得了病，没地方去，能不能在你家住一段时间。”
“当然可以，我家就是你家，”王川一口答应。
我的心里很不舒服，有种被当成了隐形人的感觉。
王川拿了碗筷：“快过来吃饭，吃了饭，我叫付娟给你收拾一个房间。”
他坐在李艳旁边，给她夹菜，给她盛汤：“我的口味，没有变，都是你喜欢吃的。”
我错愕地望着王川，他却没看我，眼里只有李艳。
李艳轻轻推了他一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也给付娟夹菜啊！”
一副施舍的口气。
她在施舍我？
尽管不高兴，我还是给李艳收拾了客房，回到房间里，我问王川：“你前妻生病了，就非要住到我们家？”
“老婆，大度一点，她都生病了，这时候，我不能把她推出去，”王川是这样给我说的。
在王川去洗澡的时候，我在王川的手机里看到了李艳的小作文：“兜兜转转，还是你，谢谢你接我回家！”
配图是我家浴室水蒸气朦胧的玻璃，隐约可以看到人影。
王川在洗澡。
小作文的下面是很多人回复：“嫂子，你们和好了？”
“打算什么时候复婚？”
“别忘记请我们喝喜酒！”
看到这些，我如坠冰窟，这都是王川的朋友们，他们叫李艳“嫂子”那我是什么？
我打开我的朋友圈，在我的朋友圈里，没有李艳那篇小作文，她屏蔽了我。
我把王川的手机放回原位，走出卧室，浴室里没人，只剩下尚未散尽的水汽，客厅里也没有人。
客房里，传出李艳和王川的对话：“我可能要住好几个月，她不会介意吧？”
“这也是我家，也就是你的家，她不会介意，你好好养病。”
门缝下，两个有些距离的人影渐渐重合在一起。但很快王川走了出来。
2.
两个曾经的夫妻，短暂贴合在一起做什么，我不用揣测。
我就想知道，这是我和王川的家，还是她和王川的家。
王川走出客房，看到我，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关上门，过来拉我的手：“回房间再说！”
回到房间，他把湿漉漉的脑袋钻进我的怀里：“老婆，给我吹头发。”
结婚之后，都是我给他吹头发，他很喜欢，我拿出吹风机，一边给他吹头发，一边说道：“能不能不要李艳住在我们家？这样我们很不方便。”
王川一下变了脸，他推开我的手，冷冷我望着我：“付娟，你怎么能这么没有同情心？她是我的前妻，我家也是她的家，她现在生病了，住在我们家里，叫你照顾一下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