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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抬手将腕上一只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卸下递给她,道:“好孩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情不要瞒在心里,母后会为你做主的。”
章阙歌心中冷笑连连,哪有对新婚燕尔的夫妻这般说话的?
看来皇后是吃准了她不会幸福,定要倒戈向自己啊。
心中如何作想,她面上都不会表现出来,反而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神色。像极了她的身份,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庶女。
皇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眸中便带了两分放心和轻蔑。
在她看来,一个会为了金钱财帛动心的女人,必然是个蠢货,不足为虑。
“时辰也不早了,母后也着人叫你们过去,你们现在便去吧。”又闲话了两句家常,章阙歌答得平庸笨拙,皇帝揉了揉眉心便失去了兴趣。
见她牵着北凉王便要退出去,皇帝又说道:“太后......从前是最疼逢洲的了,这次多与她说说话。”
章阙歌应了“是”,瞥见北凉王嘴角的冷笑,便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慈宁宫的位置在养心殿后边,二人坐着软轿便到了宫门口。
慈宁宫与别处都很不类似,宫人们见到疯疯癫癫的北凉王非但不嫌弃,反而是发自真心地开心。
上了岁数的大宫女站在宫门口候了有一个时辰,见到北凉王匆匆行了个礼,起来便含了眼泪,道:“王爷,这些年在宫外还好吗?”
度逢洲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旋即又隐没下去。
“给王妃娘娘请安,让王妃娘娘见笑了。”大宫女说完才看见笑意盈盈的章阙歌,便又是跪地行礼请安。
“好了,还不快把我的孙儿迎进来,在外头说什么呢?”一道慈祥的声音响起,随后从宫门内走出来一位和蔼的老妇人,穿着质朴,若不是上头的盘龙刻凤纹,竟是都不认不出这是位太后。
章阙歌规规矩矩地再次下跪,只觉得跪来跪去膝盖都快碎了。
“快起来,真是个规矩孩子。”太后语气中充满了怜爱,可气氛越是祥和,章阙歌越是觉得如芒在背。
这里的温情都不似作假,可北凉王的判断更是可信。如果太后把一切都隐藏在这样的慈爱中,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直到分了主宾位落座,太后脸上的笑意也不曾消散。
“你是清寒侯家的孩子?”她慈爱地问道。
章阙歌故作羞涩之态,垂首低声道:“是的,太后娘娘。”
“果然是蕙质兰心,只是这门亲事落在你头上,哀家也于心不忍。”太后叹了口气,紧紧盯着章阙歌的神态表情,说道,“只是......”
“出去玩,出去玩!”度逢洲眼中寒光乍现,便童稚地叫道。
太后愣了愣,她唤宫女上茶,随后亲手递了一杯到北凉王面前。
“孙儿,从前你就爱喝哀家这处的雪顶含萃,现在也多喝一些吧?”那循循善诱的语气像极了一位称职的祖母,“喝完了再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