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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娘这会儿脸上还略肿着,听了顾业的话面上委屈的泪花涟涟,心里却直犯嘀咕。这家人到底有什么企图,居然还学会黄鼠狼给鸡拜年了。
顾业看她那肿脸有些尴尬,心里更是暗暗把顾春娘和钱氏又骂了一遍。
“舅舅的心意月娘心领了,只是这鸡舅舅还是拿回去吧,你家里人多,老老小小一大家子,更需要补补。”
苏月娘客气着,顾业就不客气了,不着痕迹把鸡往后一提,顺势往里探头:“你这孩子,就是孝顺啊。你娘呢?”
“娘上绣庄交货去了,对了舅舅,舅母昨天来的急,究竟是有什么事啊?”
顾曼不在,顾业有些话就不太好说了,眼神有些闪躲,“哎,也没什么,就是你外婆这两年身子骨不太好,昨天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找大夫看了,说家里许久不曾有喜事了,得冲冲喜。”
这就奇了怪了,大夫看摔了跤的老人,没看出筋骨伤了没,却看出了要冲喜?
“那外婆可有大碍?”苏月娘赶忙追问。
“无碍无碍,就是年纪大了,吃粗粮嚼不动了,唉,只能吃着精细的。家里丫鬟也不够使,可你外公就这么点儿俸禄,养活一家子着实艰难些,他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城里房子贵,每天五更就要起,乘轿一个时辰去上早朝,可怜哟。”
这一听苏月娘就懂了,合着人家拐着弯要钱来了。
“可不是嘛,谁家不难呢,我娘每天刺绣到三更天,蜡烛贵只能用豆油,天天烟熏火燎的,这才三十几就快看不见东西了。我每天也帮不上忙,只能来回二十几次去五里外的河里挑水做饭伺候我娘,唉,难啊。”
胡同外拿着发钗的赵显一愣,倒是没觉得苏月娘真有那么惨来着。
顾业有些尴尬,也不提要钱的事,就问苏月娘顾曼什时候回来,让她回顾家看看老娘。
等顾业走了,赵显才从墙头跳进院子里。
苏月娘被吓了一跳,“有病啊,有门不走翻什么墙!”
“那不是还没成亲,顾及你名声嘛。”赵显摸摸鼻头,把手里的发钗献宝似的拿给苏月娘,“陛下听说我定亲了,特意赏给你的。”
赵显手里的是只金雀儿钗,眼珠子拿红宝石镶的,看着栩栩如生。
“好漂亮啊。”苏月娘由衷感叹。
赵显咧嘴一乐,眼角的疤看起来都不吓人了,“我给你带上。”
苏月娘便把头伸了过去。
赵显大概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手微微打着颤,半晌才找到地方插进去。
感觉头上一沉,苏月娘立马把脑袋伸了回来,摇摇晃晃问赵显,“好看不?”
谁知赵显竟然老脸一红,喏喏道:“好看,太好看了。”
这是那个城墙上的老流氓吗?!
苏月娘含笑翻了个白眼,就见赵显看着她痴痴的笑,“这媳妇儿太值了。”
然后莫名的,苏月娘的脸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