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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烟可不惯着秦子规,回头瞪了一眼他,怼道:“做账房先生自食其力,比你待在家里做个米虫好!”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秦子规拍桌高呼,恶狠狠盯着顾宁烟。他的眼下,有淡淡的淤青,这是因为他昨天抄了一晚上的书,根本没睡觉。
都怪这家伙,想拿他给全班同窗做人情,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殊不知,这个班,是他说了算!
秦子规阴恻恻一笑,他本有几分阴柔,这一笑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臭小子,你现在要是跪下来给我道歉,今年我能让你活着走出青云学院。”
顾宁烟有相公罩着,怎么会怕秦子规?
不屑的用鼻孔对准秦子规:“厥词不要放得这么早,青云书院可不是你家开的!”
“是吗?咱们走着瞧!”秦子规见顾宁烟这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懒得与他多做唇舌之争。眼角余光看向自己在班上的几个爪牙,后者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突然之间,秦子规的心情就好了。他倒要看看,这臭小子能撑过几天?
这一切,都被最后一排的赵入仕看在眼里,他担忧的注视着顾宁烟的背影。
后者全然无觉,散学后见赵入仕朝自己走过来,张开便道:“入仕,对不起啊,夫子让我去他的小学堂,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去食堂了。对了,你知道阮夫子的小学堂在哪里吗?”
“夫子让你去他的小学堂?”赵入仕有几分羡慕,能被夫子邀请入学堂,这是要认下做门生了。
一位好夫子,特别是似阮夫子这样的大儒,可遇不可求。
“我带你去吧。”突然,一个看上去很冷淡的同窗接口道:“恰好我也要去我家夫子的小学堂,阮夫子的学堂就在隔壁。”
赵入仕挠了挠头,略带歉意:“不然宁烟你就跟关海晟同窗去吧,我也找不到阮夫子的学堂。”那是夫子们的私人之地,闲杂学子不可靠近。
“好!”顾宁烟没多想,怪怪的跟在关海晟身后。
走到半路,她才想起,自己该先去跟相公报备,或者该让赵入仕替自己去说一声。
“关同......啊!”顾宁烟正想麻烦关海晟讲一下剩下的路,她要去找相公汇报一下行程,冷不丁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
她身边是一个养满金鱼的池塘,顾宁烟惨叫一声,坠入池塘掀起巨大的水花。
“哈哈哈!”岸上传来嚣张的大笑。
顾宁烟挣扎着,从水中爬起来。
池塘的水不身,只有她半腰,但池塘水腥臭难闻。睡眠漂浮着一层绿色的浮草,她一起身,全都黏在她头上、衣服上,看上去狼狈又恶心。
岸边上,秦子规等人围了一圈儿,欣赏顾宁烟的惨状。
关海晟面无表情站在最远的地方,垂眸盯着脚尖。
“臭小子,今天只是个开始,记住小爷说的话,我要让你今年躺着出青云书院!”秦子规蹲下身,依然居高临下俯视着顾宁烟。他嘴上叼着一片柳叶儿,一脸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