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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着脑袋一脸疑惑的问:“弟弟还小离不开爸爸妈妈,那为什么我一出生就能离开他们,跟着爷爷奶奶呢?”
爷爷说,我一出生我爸妈就把我送给了爷爷奶奶带。
我爸妈很忙,要忙着赚钱,没办法顾及我。
可是怎么轮到弟弟了,他们就又不忙了呢?
我想不出来这个问题的答案。
爷爷不肯说,奶奶也不肯说。
我只知道那天爷爷对着电话发了好大一通火,而奶奶做的晚饭里还有专门给我炖的鸡腿。
香香的鸡腿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烦恼。
我也慢慢把这个问题抛在了后脑勺。
一天美术课上,老师让我们画一幅画,题目是‘我的妈妈’。
我看着那张空白的画纸,脑袋里思索着我妈的脸。
可她的样子很模糊,仿佛蒙了一层雾,就像清晨山间挥散不去的浓雾。
我拿着蜡笔在纸上画了粉色的公主裙,画了金灿灿的皇冠,画了天使的翅膀,还画了能施展魔法的星星棒。
我的妈妈应该很漂亮,就像下凡的仙女,应当配上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
可唯独她的脸,我却怎么也画不出来。
2
那幅画被我带回家塞进了抽屉里。
等到过年时妈妈回来,我一定要好好地记住她的脸。
一定是我太笨了。
怎么会有小孩能记不住自己妈妈的脸呢?
那天村里下了通知,让所有大人们去镇上开会。
大人们一走,村里静悄悄的。
我觊觎邻居家院子里的那棵柿子树很久了。
爷爷奶奶每次都说那柿子还没熟,现在吃了会闹肚子。
我才不信。
那树上明明都结果了,绿油油的让人直流口水。
我翻过高高的砖头墙,鬼鬼祟祟溜进了邻居家。
我扒着树皮手脚并用就上了树,我挑了几个个头小的揣进兜里,蹭蹭蹭又跳下了树。
我抱着柿子翻墙回了家,坐在院子里大快朵颐。
可柿子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吃,又苦又涩,但本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原则,我还是都吃完了。
没过一会,我的胃里就翻江倒海,像是有个绳子紧紧的栓在胃上,不断的收紧、扯拽。
我连滚带爬的冲进厕所吐了个昏天黑地,站起来的时候眼前都是发黑的。
我难受得想哭,嘴里喊着爷爷奶奶,可静悄悄的院子里除了我再没第二个人。
我想起了妈妈。
爷爷说,想妈妈的时候可以给妈妈打电话。
很多时候,妈妈都是不接的。
偶尔接起来,她也和我说不上两句话,就匆匆挂了电话。
后来我就很少再打了。
我委屈的直掉眼泪,两条腿软的没力气,颤颤巍巍直打颤,我扶着墙根摸索着进屋,踩着小凳子,扒在窗沿上,拨下了妈妈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等待音,我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妈妈求求你快接电话。
“喂...”
听筒里传来妈妈的声音,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