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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快要落下,我几乎是明白了,他的病......还没有好。他学医不是为了拯救自己,而是为了更淡然的面对死亡。
我离开云南的时候,蝴蝶已经快散去了。
是我的父母到朝南家接的我,是朝南打的电话给他们。
之前,我和朝南举行了一个小小的仪式。朝南说,就当是过家家九吧,随了大人的意,我们不当真就是了。
我说好。
我14岁,朝南17岁。
仪式以后,朝南的病果然大好,听说他已经上到高二了,因为这病休学了一年。朝南说他好些了就再去上学,要考大学。
我说,好呀,我也要考大学,我以后学医,治好你的病。
他揉我的发,他说,你想家吗?
我点头,我说想呀,我晚上做梦都哭了。
他说,那我让你爸妈来接吧,你家的猫一定很想你。
可是,你呢?我走了你的病能好吗?我在这里就是治你的病的呀。在我心里,真的觉得是我的"冲喜"让朝南好了起来,所以也是担心的。
你还真迷信呀,小封建!他点我的额头。
过了些日子,妈妈爸爸就来了,还有很多的警察。我不知道后来如何,我只知道,我哭得很伤心,那是在那段日子里最难受的一天。
我说,朝南哥哥,你一定要好起来,考上大学!
当我回到四川,已经长大了不少。
我挂念着,朝南的病,朝南的大学,还有云南那些蝴蝶。
冬天的时候,学校在操场堆了个篝火,开晚会。
小虫也拉我去,她说,说不定朝南也在呢。
我便去了,没有遇到朝南,悄然的离开。走着走着就到了荷花池,这里已经很惨败了,都是落叶,一片萧条。
看见朝南,坐在那里。
我说,朝南,你操场参加晚会吧,都要离开了留点回忆在这学校吧。
其实,我是想让朝南留点回忆给我。
他笑,他说,我要离开四川了,呆了四年,也够了。
心生出很多的疼痛,牵扯出一些温暖。朝南,会是为了我到的四川吗?
朝南,你的工作签了吗?
恩,签了,去北京。
那个晚上,我拉着朝南去操场,不过是握着他的手,却已经让我幸福得快要落泪。终于又在他身边了,终于。
小虫跑来告诉我,说朝南心力衰竭住院了。
芸芸,你怎么没说朝南有心脏病呀?
我不知道为什么没说,我是一直在忽略的,这放在心里隐忍的事。
朝南需要手术,做心脏搭桥,也许会延长他的生命。
我去图书馆查资料,查心脏病治愈的案例,查国外先进的技术。小虫陪着我,她说,芸芸你的眼神好吓人呀,不要这样,坚强点!我们都是医生呀,朝南也是,我们会有办法的。
我说,是呀,我学医不就为了朝南吗?
在朝南进手术室的时候,我笑着说,我给你冲喜呢,你一定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