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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逆心,所以他在下课时间,在我校门口途径之地放了图钉。
当时乡下穿的都是草编鞋,障碍根本不受阻。
我脚底生疮发炎,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起床知道的第一件事——
赵三知中了邪。
他是我脚伤一个星期后开始的,先是厌食,然后是没日没夜的呕吐,最后整个人瘦脱了形,村里的医生大夫来了个遍,也去了县里的医院,但都没用。
他没病,但现在每天对着土墙神神叨叨,一副神智不清的模样。
我可以起床后,爷爷带我去了村子唯一一条自流河洗了眼,河水抹了身,将一扎纸人放在了我手上。
回屋的路上,爷爷眼睛落了泪,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路。
赵三知一家在得知我可以下地后,全家拿着刀在房外叫嚷哭闹了一宿,爷爷粘了一夜的纸人,出门时一手纸人,一手镰刀,一声不吭在房外站了一宿。
他放图钉惹了我这个村里的“瘟神”,这事是赵三知还清醒的时候说出来的。
后来阿嫲告诉我,赵三知在十点整闭了眼,再没醒过。
隔夜我就发了烧,乱糟糟的梦里,身边全是飘飞的鬼魂,还有五官不全的魇灵,我看见了赵三知迷茫的眼神,也看见了死去的母亲……
自赵三知一事后,我被爷爷送去了别县读书,一路只有阿嫲跟随,在临走之际,爷爷给我塞了满满五个蛇皮袋的纸人。
他说我命格不幸,鬼限遇人必遭反噬,为了不祸害别人,这些纸人就当我这一路的替死鬼。
我含糊不清的道了是,和阿嫲背井离乡去了他县,这之后我很少接触人,性格变得内敛而沉稳。
阿嫲在我高中寄宿后回了奈西村,我最终考上了一所普通大学。
毕业那天,我拿着学士帽,接到了阿嫲给我打的电话。
电话那头阿嫲泣不成声,语不成句,但即便如此,我依旧知道……
爷爷走了。
电话音麦的声音时断时续,我捂着听筒,一时无可言表,悲不成声。
二零零三年,我二十二岁,当天就坐上了回奈西村的大巴。
乡里乡外的景色并没有太多的改变,我回到时,爷爷已小殓结束,被放入了柏木棺材。
阿嫲说爷爷早就知道他会有这一天,因此早早就备好了棺材。
她用权杖敲了我脑壳三下,最终在爷爷的棺材边坐下。
人之心哀,其言亦稀。
一夜无话。
第二日等到正午,我们没有大做,人也只有叔公两夫妻和我及阿嫲,村里人虽然在屋内行着注目礼,但在送爷爷入墓之时,我依旧内心伤痛无比。
“记夜,有些事,你是一定要知晓的。”
墓地制宜之后,我还守着灵,阿嫲同跪在墓前,看着我的眼神满是凌厉。
阿嫲说,多年前赵三知中邪的时候,爷爷就发现我成为了鬼附人。
鬼附人,是鬼限导致的一种命格情况,野鬼会附着在人的身上,吸取人的寿命,这也是为什么鬼限命格的人,永远活不过三十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