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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知道父亲的性格,不管他说什么,都很难改变父亲的决定。
范玲玲除了给张一鸣穿了运动服,还抓了条围巾,把张一鸣的脖子和脑袋都缠在了围巾里,不过刚刚初秋,这样的装扮有些夸张,但张一鸣没有拒绝,任由范玲玲把他裹成了粽子。
“你骑车慢点。”
张一鸣坐上了张河山的自行车后座,范玲玲红着眼圈嘱咐道。
“嗯,回去吧!”
张河山闷声答了,然后就踩着自行车迎着夜色往距离家最近的诊所赶。
张一鸣坐在后座上,看着张河山的背影,想起前世里自己和父亲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感慨,情不自禁的伸手抱住了张河山的腰。
张河山的身子一僵。
他和儿子之间从来没有过这么亲密的动作,哪怕是张一鸣小时候,也只是黏着妈妈,和他并不是很亲近,今天这是怎么了。
夜色因为张一鸣这个小小的举动而变得有些明媚,张河山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嘴角透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打了针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范玲玲就坐在椅子上等着,看到父子两人进门,赶紧迎出来,伸手在张一鸣的额头上摸了一把,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不那么热了。”
范玲玲松了一口气。
“你给鸣鸣煮点饺子吧,刚才诊所的大夫说,鸣鸣这病跟平时营养跟不上也有关系。”
“营养跟不上.......行,我去煮饺子,给你也煮一碗吧!”
“我又不是孩子,别浪费东西。”
张河山赶紧出声,好像生怕范玲玲动作太快,把饺子下到锅里。
范玲玲嗫嚅了一下,到底什么也没说,直接进了厨房。
客厅就剩下张河山张一鸣父子俩,虽然刚刚一路上父子俩因为那个拥抱关系有了些微的亲近,但毕竟过去十几年,父子俩很少有什么过多的互动,所以,张一鸣在张嘴之前还是微微犹豫了一下的。
“爸,我想问你个事儿。”
“啥事?”
张河山正在卷旱烟,因为家里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差,张河山从原先两块五一盒的红河变成了一块钱一盒的大生产,现在干脆变成了旱烟。
“咱家欠了多少高利贷?”
“谁跟你说咱家借高利贷的?”
张河山卷烟的手一抖,原本卷到纸里的烟丝也因此抖落了一多半,瞪大眼睛看着张一鸣。
“爸,我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你们即使瞒着,我也能从别的地方知道。”
如果是前世,张河山眼睛这么一瞪,张一鸣可能就吓的不敢说话了,可是现在,张一鸣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十分的镇定。
张河山微微蹙眉,他觉得儿子今天晚上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这是大人的事儿,你别管,你就好好念书好好看病。”
张河山低下头,继续卷烟,虽然高利贷像是一把悬在头顶上的刀,压的他喘不过气,但他也绝对不想让儿子因此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