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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地换良田,亏张汾能想说的出口,以今岁田亩市价,一亩良田可售3000钱,而一亩恶田仅售300钱,而无人开垦的荒地,则一文不值。
侯府自然是断然拒绝此无理要求,因此结怨张汾。
豪强张汾,是近年迁到黄县的外来户,原本说强龙也不压地头蛇,可张汾的来头实在不小。
天子心腹,权势滔天的十常侍张让是张汾的族兄,仗着这层关系,张汾横行乡里,官府莫能制。
萧言默然,他读过史书,自然清楚十常侍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旁说是寿阳亭侯这般乡下侯爵,就算是公卿士大夫集团,也不是对手,君不见党锢之事,天下士大夫落了个灰头土脸的下场。
而宦官最是睚眦必报,张汾被侯府拒绝后怀恨在心,诬告寿阳亭侯私贩盐铁。
按汉律,私贩盐铁是大罪,老寿阳亭侯百般辩解无用,被下狱问罪。
可怜老寿阳亭侯一辈子锦衣玉食,身娇体贵惯了,哪受过这种罪,入狱后又惊又怕,不久得了重病一命呜呼。
一个列侯诬死于狱中,本来是朝廷追问的大案,可在张让的庇护下,竟不了了之。
事情到此还不算结束,张汾得寸进尺,令人在侯府治丧时闹事,仍要强换田地。
原主是个文弱书生,本就因父亡伤心过度,惊怒之下晕倒过去,遂被萧言鸠占雀巢,附体重生。
萧言理清楚事情始末,心中也是怒不可遏,前世平庸二十多年,受尽了窝囊气,没想到穿越后又被人蹬鼻子上脸欺负。
虽说他是穿越者,与便宜老爹没多少亲情可言,但这口气实在难忍,不出不快。
况且现在他是寿阳亭侯,侯府的荣辱就是他的荣辱,侯府一旦逆来顺受答应张汾出换田地,会被县中其他豪强当做可欺对象,从此永无宁日了。
可不换,张汾能罢休么!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萧言想到这里,只是冷笑一声:老管事不要惊慌,有我在,侯府的天塌不下来!
萧管事闻言振作精神,满目希冀的看着年轻气盛的君侯,想听听有什么对策。
萧言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渐渐有了主意,斩钉截铁道:田还得换!
萧管事眼前一黑,还当是什么妙策,不想是如此没担当的话,顿时哭腔道:君侯,换不得啊,我侯府历代君侯殚精竭虑方才攒下现在的家底,若把良田换走,徒附就得全部散去,侯府不能败在君侯手中啊……
说到最后,已然是声泪俱下。
萧言苦笑,老管事为侯府操劳一辈子,其感诚令他动容,忙下榻扶起老管事,压低声音道:老管事可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想清楚了,我侯府之所以被人所欺,只因一件事!
我侯府空有其贵,但无权势傍身,这偌大的家财,早晚为人索夺!
我欲尽换良田,谋个晋身之本,他日有权势在手,必报今日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