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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余光往言幽桃所在的方向瞟了瞟,依然波涛不惊坐看眼前发生的一切,眼皮也不带眨巴,让他不禁想起她前一刻拨出那般哀怨幽伤的琴曲,心头暗想这外人看似温婉如水的言小姐心里藏了何等伤心事。
彼时萧献恒的一声惊呼转移了他的思绪,“唉唉唉,这画屏砸了可是得赔不少银子呢,绵竹你要三思啊。”
怒极的相府大小姐哪里听得他这么些说辞,高举手中的瓷瓶砸上萧献恒身前的三尺画屏,叮格箜隆一阵儿不小的动静,萧献恒急忙窜到一边,对着林绵竹又是一顿侃侃而来的礼教。
后来两人追打了不知多久,总之都疲累不已。
还是萧献恒喘着大气再次提议,“绵竹你听本公子说,咱们,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是,打打杀杀着实登不上台面,不如文辩吧!”
林绵竹喘气境况于他不相上下,他明知那便是她唯一的命门,正想反驳当口,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这不是还有个桃儿在嘛还怕他个甚!
遂即刻满口应承下来,“文辩就文辩,有桃儿在本姑娘还怕你不成。”
正要回头唤过言幽桃,一心在旁看戏的三人讶异道,“言小姐呢,原不是好好的坐这吗,竟是什么时候走了不成?你们谁瞧见了?”这厢大家伙才反应过来,言幽桃不见了。
首当其冲跳起来的自然是林绵竹,赶出廊间急匆匆喊着桃儿。
几声叫罢无人理睬,回过头面色凝重看向萧献恒,“阿恒,这回该如何是好?桃儿独自一人能去哪里啊?”
萧献恒看着她一脸要急哭的神情,上前抚慰道“无事,我即刻派人去寻她。你看这言小姐好歹也在京都十几余年,又不是人生地不熟,不会有事的。”
林绵竹还是急得跺脚,在一绝坊大门来回踱步,口中念着“桃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此刻她在心里早就捶胸顿足千万遍,怎么能闹得连桃儿在一旁都忘了呢!
引得言幽桃默然离席的是一阵悠远的清笛声,旁的笛声她自然不会理会,可她能从一片丝竹音中抓住那一缕熟稔的调子,是那个人还在那个地方侯着她。
言幽桃在毫无光色的暗巷中驰行着,急于想证实事实是否如她料想的那般。她在一个外墙不甚起眼的院子顿足,仰头看着题在匾上的幽园二字,嘴角浮起一如往昔待人的笑容。
深吸一口气推开褐色的院门,阵阵徘徊在院中清幽的桃香扑袭她的门面,合上门往长廊走去,途中她听下脚下的步子踯躇起来,她感觉到的确有人在这里,花香气味里夹杂着他身上的味道。
歆月投下,一个背影罩在阴影中,背上的发丝无风自起,言幽桃知道,那是他。
那人好似早知言幽桃一定会来似的,“阿桃,一年未见,你可还好?”说着转过身,英气的青面书生脸庞,鬓角都藏着年少可知的意气风发,笑的轻狂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