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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天下午,我心血来潮地站在开放式小厨房里。手里弄着食材,眼神空洞着窗外。
裁海苔页的时候,刀锋一转,我削破了左手的食指。
裴伯已经可以拄着拐杖慢走几分钟了。我烧饭他也闲不住,像只顶可爱的老猫咪一样,围着我转来转去。
“哎呀,伤手了是不是?我叫小李给你拿绷带去。”
我摇摇头,把手指含在口中吮了一下,血吐在旁边的水槽里。
“没事的裴伯,破点皮而已。”
我拽了张海苔胡乱扎一下伤口。然后又拽一张纸巾,包住饭团递给裴伯。
裴伯愣愣地接过那用‘纸巾包着的饭团’,笑对我说:“怎么了小纪,心神不宁啊?”
“啊!不好意思弄错了!”我红着脸赶紧道歉。
“是不是第一天送心心去新幼儿园,担忧着呢?没关系的,桐桐他们班的老师啊学生啊都很友善,心心又乖巧又懂事,大家肯定喜欢她。”裴伯对我的安慰很真挚,但也只能换来我嘴角一记不痛不痒的苦笑。
我无法告诉外人,能让我心神不宁到这个程度的——并不是我女儿。
我发现婚姻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当我以为我和唐明哲爱得深沉爱得早的时候,他做什么我都觉得他是为我考虑,为家负责。
可一旦有谎言掺杂进来,我才意识到这些年他对这个家的在意程度简直微小得令人发指——
就比如我今早突然跟他提说给心心换了个幼儿园,距离我兼职的地方很近。
他竟然连价格,环境,状况,介绍人这种种一切都没问!
这让我想起我们之间最常见的一类对话:就是我想做什么什么,他的回答永远都是好啊你怎样都行。我以为他这是在给我尊重与自由,以为自己捡了宝。现在我终于意识到,他是真的根本不关心。
安全套的事,我最后决定听从郑好的意见,并没有马上去问责。
别看郑好对渣男一副深恶痛绝,恨不能就地打死的态度。但真出了这样的事,她反而能愈发深沉而冷静地为我考虑。
“小柔,你先别做声。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这两天你好好观察下,我估计唐明哲能把人带到家里来,肯定不是一两次,甚至不是短期了。你得搞清楚他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当时我脑子虽然乱,但心里强大的很。
平日里在唐明哲面前脆弱成一塌糊涂的自己,竟是连半颗眼泪都没流。
这不废话么?受了委屈,都是哭给自己男人看的。但如果连他都背叛了我,我还哭给谁看?
我说:“好好,你是不是想说,如果唐明哲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在外面受了诱惑。只要他肯幡然醒悟,愿意回归家庭,我还是可以选择假装不知道的?”
古往今来,为了维系婚姻,女人的宽容和大度早就被刻上女则受人效仿。
那些息事宁人,不张声势的作为,被人看做是聪慧的,是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