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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鲜血沾湿了人的眼缝,摸了摸却又没咸腥的味道。
沈清涵以为自己在一片血海里,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只是泪。
“沈清涵……”
在一片泪眼朦胧当中,瞧见一个人影坐在上首,手中拿着一卷书,“你今日无心上课。”
沈清涵快速的擦干了眼泪,举目望去,竟是在书房,柜子上摆的都是成卷的书,沈家不是被一场大火烧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书?
她看向上面坐着的男子,迟疑的唤:“白先生。”
她少年时曾跟着一位先生读书,这位先生姓白,名秉恂。以老师的身份护她二十年周全,临到死,只给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吻。
那是一个浸满了鲜血的吻,唇缝之间不住地涌出腥味。
是沈清涵这辈子的噩梦。
白秉恂的眼眸很黑凝着光,他在看一个人的时候,好像眼里只有这一个人。
“三皇子被赐婚,你心情不好可以理解,这课改日上。”
“……”
对于沈清涵而言,三皇子是个很久远的称呼。她更习惯称呼他为陛下,他这一生说过很多的话,沈清涵都信了,然后被夷了三族。
时至今日,她回到了他被赐婚的时候,忍不住就笑了。
白秉恂微微蹙眉,但并未多说什么,起身离开路过沈清涵的时候,突然被抓住了衣摆。
他一怔,低下头,眼角的弧度像燕子的剪尾,透着生冷:“还有问题不懂?”
沈清涵曾被他的冷漠震慑,以为被拒之门外,未敢有过半点越雷池的想法。却不想,想越雷池的居然是老师。
“有。”沈清涵仰头问:“先生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亲我?”
这句话也太……
白秉恂以为她是受打击过度,一点一点从沈清涵的手里抽回了衣料,冷冷清清的说:“为人不可自轻自贱,就算心痛难忍,也要行事方正。”
“那我自轻自贱,先生行事方正如何?”沈清涵几乎没用什么力就将白秉恂推倒,直接横跨坐在对方的身上。
在满屋子圣贤书的见证下,她在亲吻她的先生,罔顾人伦。
白秉恂喉咙动了动:“我不是三殿下。”
沈清涵面不改色的扯谎:“我心仪先生很久了,但是先生讲究发乎情止乎礼,我无奈只得假装喜欢他人,想让先生吃醋,可先生还是面不改色,难道先生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白秉恂立刻反驳:“不是……”只是,我怎么从来没感觉到你喜欢我。
沈清涵笑了:“看来咱们两个是两情相悦,那先生就别再躲我了,让我再亲亲你。”
白秉恂心乱如麻,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打了他措手不及,思来想去,只能说:“无媒苟合不行,我会向你家提亲。”
他说起话来,弱弱的低着头,睫毛遮住瞳孔,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缩在一片阴影里。
“古板的先生呀,这不是无媒苟合,这是男欢女爱。”沈清涵抽下固定发髻的钗:“先生,难道真的要我‘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