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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在校外的小餐馆里解决的,这小餐馆开了许多年了,不知送走了多少批联合中学的学子,它内部的装修相较于几年前而言有了些变化,但菜的口味却还是如旧。以前念书的时候,我和薄羽宸等人就常常来这个馆子里吃饭,那时我们坐在馆内,谈的是学习,可一晃数年,现在我们坐在馆内,谈的已是工作了。
“我感觉吧,还是你们自由职业好,不用受约束,也不用看人脸色,最起码能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宴席间,有同学对我说道,我笑了笑,颇为认真地回答他:“若说起能自由安排生活,的确没什么职业能比自由职业要好了,我不必每日去公司打卡,不用朝九晚五,有什么事想做,我便能即可去做了,不必等到假期。可我比起你们有正经工作的人来说,生活却是没有任何保障的。你别看我现下出了几本书,有了点小名气,但那都是很虚无的东西,比不得你们有固定的薪资和五险一金,而且若是我哪天写不出东西,或是我写出来的东西不再能换钱的时候,就似乎连转行的机会都要比你们小一些,毕竟我长期未正经工作过,缺乏经验,再者就是我自在惯了,未必能适应得了正常的职场关系。”我顿了顿,而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所以啊,自由从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话一说完,自己就有些发懵了,脑中隐约跳出了自己以前和薄羽宸的对话:
“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不管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我颇为不耐烦地对薄羽宸说道,语气间尽是反感。
“你的自由?你可知自由从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薄羽宸的情绪也很坏。
这场对话之后,我的确是自由了,可代价却是和薄羽宸长达六年的不见面、不联系。我脑子里有些乱,眼睛却下意识地向薄羽宸看去,可后者却正在低头夹菜,恍若未闻。
“那这么说,还是体制内好,虽说工资上升空间不大,但架不住清闲又稳定啊。”同学们继续讨论着。“是吗?那我可能是当了个假警察,自己既不比谁清闲,薪资也没比别人高。”霍俭笑了笑,而后看着薄羽宸说道,“要我说,还是搞互联网的好,就像BAT,哪一个不是腰缠万贯?”话题转到薄羽宸身上,他才抬起头来,开口说道:“如今这世道变了,早不像我们父辈们那样,可以确切地说出哪些行当好,哪些行当是下九流。近几年,互联网的确是炒得火热,归根结底还是科技时代的来临,但谁又猜得准下一个变革是什么呢?说到底,人人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罢了。不过有一样我是一直肯定的,那就是不论是搞科技还是搞创作的,能有一技之长者,就必定不会穷途末路。”薄羽宸说完,大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热议。
“薄羽宸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怎么觉得有些耳熟呢?”霍俭与我并排坐着,轻声附在我耳边问道,他的话虽是个问句,但他面上那促狭的笑意,分明就是在说,“薄羽宸的话是你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我不作理会,继续听大家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