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疑惑和担心，她顺着穆文彦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没想到刚拐过一个岔路口，就看见一个穿在白裙的女人靠在穆文彦怀里。
定睛一看，周佩雅呼吸猛然窒住，再也迈不开腿。
是于英楠！
那个穆文彦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只见于英楠紧紧环着穆文彦的腰，含泪的双眼满是眷恋：“当初我被父母逼迫嫁人，我真的好痛苦，想你想到得了抑郁症，到现在还在吃药。文彦……你还爱我吗？”
听到这话，周佩雅心猛地缩在了一起，不想也不敢去听另一方的回答。
可没等她离开，穆文彦沙哑的回应便被风刮进了耳朵——
“爱。”
轻飘飘的一个字，却像块巨石重重砸在周佩雅心上。
她知道穆文彦爱于英楠，爱了一辈子，以至于死的时候都在叫‘英楠’。
再也看不下去，她僵硬着离开。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佩雅才无力靠在路边的矮墙上，眼眶已经涨的通红。
即便再来一次，亲耳听见穆文彦承认爱别人，心还是会痛……
她自嘲一笑，心却多了分明悟。
与其再走上辈子爱而不得的老路，倒不如试着放手，让穆文彦自由。
周佩雅深吸口气，缓和着情绪，视线不经意扫到墙上的高考报名简章，眸光渐渐亮起。
高考！
上辈子她因为想守着穆文彦，高中毕业后一直没参加高考！
知识改变命运，高考，是无数人改命的好路！
心头的茫然忽得散开，既然重生，她完全可以试试高考，走另一条路！
没有犹豫，周佩雅直接去本地教委报了名，随后才回军区大院。
夜渐深。
台钟时针已经指向十一，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坐在书桌前复习的周佩雅转过头，只见穆文彦解着扣子跨进来，原本空阔的客厅好像拥挤了几分。
见她还没睡，男人眼中掠过丝惊讶。
周佩雅放下笔：“去哪儿了？今天这么晚才回来？”
穆文彦脱掉外套，语调轻缓：“今天碰上了于英楠，就是以前跟你提过的比我大两岁的姐姐，多聊了两句。”
周佩雅心头微刺：“你不是说她嫁到南方去了吗？”
穆文彦手顿了瞬：“……嗯，她丈夫半年前车祸去世了，婆家没人能照顾，她就带着孩子回来了。”
看着他眼中的怜惜，周佩雅捏着书页的手缓缓收紧，没忍住问：“听说你们是同学，还在一起过，现在你还喜欢她吗？”
但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明明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因为心底那点不甘而自取其辱？
穆文彦皱眉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才吐出回答：“佩雅，我们才是夫妻。”
末了，又补充了句：“明天你不上班，咱们一起去看看爸妈吧。”
说完，转身进了客房。
周佩雅望着关上的房门，惨然一笑。
夫妻？
他们从结婚起就分房睡，算哪门子夫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