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进入梦乡，没有过度思索那句话里为什么会带着几分愧疚。
*
翌日早晨，小两口去老人公寓接陈明珠。
萧长煜早就安排好了，让陈明珠提前一天回公寓，等他和谢欢来接她去露营。
陈明珠让护工阿姨帮忙化了个淡妆，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谢欢看见母亲，不禁眼前一亮，语气颇为惊喜。
“妈，你居然化妆？”
陈明珠腼腆一笑。
“难得出去玩，打扮一下也是好的。”
“以后我每周带你出去逛街，你多化妆，这样挺好的。”
“嗯，好。”
自从母亲手术后，她们就没有再出门游玩了。
难得天气好，萧长煜找的地点也很不错，A市郊区的湖景很美，虽然是景区，但平日里游客不多，大家更喜欢去附近古色古香的老街。
萧长煜给陈明珠开了张折叠凳子。
她坐在旁边，望着萧长煜和谢欢一起分工合作搭棚，满心欢喜，偷偷给两人照了几张照片。
小两口还是很爱斗嘴，为了点小事争个不停。
“萧长煜你弄错了，不是这样的。”
“没有错。”
“帐篷不能这么搭。”
“你的才错。”
“我怎么可能会错？”
“我也不可能会错。”
“……”
过一会儿，发现萧长煜的做法才是正确的，可把那男人给嘚瑟坏了。
陈明珠在旁边乐呵呵地笑起来。
“你们真是够了，长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似的，也不知道相让。”
萧长煜美滋滋地说，“这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谢欢冷哼反驳，“明明是你没风度，这跟情趣半点关系都没有。”
此话一出，萧长煜就挑眉含笑看她。
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你想要？也不是不行。
*
露营地点跟公共厕所和便利店有段距离，谢欢打算去便利店多买几瓶矿泉水，让萧长煜留在原地陪陈明珠。
人一走，萧长煜就单刀直入地开口。
“妈，病情的事不能再瞒着她了。”
“阿煜，你说我该怎么说？这件事我琢磨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开口。”
“等会儿找个机会，你跟她单独聊聊。”
萧长煜看陈明珠那副纠结的样子，轻声安慰：“不要害怕，她的情绪我来安抚。”
等到谢欢回来的时候，萧长煜和陈明珠拉着小凳子坐在湖边，他正在准备钓鱼竿。
“钓鱼？算我一个。”
“你也会？”
谢欢嬉笑道，“就你行？我当然会。”
萧长煜把鱼竿交给她，连位置都让出来了，等到确定谢欢跟陈明珠坐在一块儿之后，就悄然走开，把空间让给两母女。
虽然，这件事情从萧长煜的嘴里说出来会更简单。
但他还是选择鼓励陈明珠开口。
除了顾及到谢欢的情绪，同时也可以让陈明珠鼓起勇气面对自己的病情。
谢欢抛出了钓鱼竿，坐下之后，就见陈明珠支支吾吾的。
“妈？有话想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