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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被送回来之时是险些没了气息,奴婢还以为小姐……”可容终还是隐忍不住,她是伴着小姐长大,虽然小姐心思有些愚钝。心肠素来极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所以明明是相府嫡女,这闺房之中便好不如旁的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无名亲戚。
李承溪不愿多言,这脚下方才挪了旁侧想要下地,只觉得这身子软绵无力,一沾地便似要倾倒一般,只是随手握着个榆木的桌边撑着,面前便是铜镜,瞧了一眼便顿时惊出了半身冷汗。
“小姐,您方才醒来,可是万万要当心身子啊。”可容忙的托着承溪的身子,话音中微微带着些娇嗔。
“你叫我?”李承溪左右瞧着那铜镜,那长脸巴掌似的大,凝白如玉口若含珠,标志倒是标志的很,只是奈何这姿色总觉病恹恹的。
“小姐,您有记不大清楚了?我是可容啊。怎的又认不得了?”
“那我是?”李承溪捏了捏眉心。这裙角一提,便是三寸金莲,怪不得这般较弱。
可容手上轻轻的拭着李承溪额头上的伤痕,瞧着小姐朝着身后避了半步还是不气馁的跟了去,小口的吹着气道:“奴婢就说这额头上这样重的伤。定是少不得有些后患,瞧怎的连自己都记不得了。”
“所以……”
“您是风家大小姐,嫡女风婉依啊。”可容说这话总觉得有些悲凉,除却自己还有几个人能将她真真的当成小姐。
李承溪招呼着自己的脸上重重的来了一巴掌,无比的痛意涌来,这是真真的皮肉,她现下是风婉依那李承溪又何在?便吞这口水扭头道:“护国长公主呢?”
“听坊间道七日前就薨了!您听这外头吹吹打打官府正敛着出殡。”可容发怔,自家小姐当真有些奇怪。
李承溪瞧着那铜镜中,一坎远山黛生的当真漂亮,只是现下皱的老高。潺潺的问道:“那今日便是七月十五,中元节?”
“可不是,中元鬼节。堂堂的长公主,便是在这等不吉利日子下殡,岂不是咒那为成了鬼……”可容恍惚埋头。
“成了鬼,她也要拖着那二人下黄泉路。”李承溪私心想着,手抵着眸子重重的一声长叹,此事太过灵异了些。身死魂灵不散,也该算是鬼怪事,自己身子出殡,当真也想去送一呈,顺道亲眼瞧上一瞧这等离奇事。
“你且出去,我自己便待会儿。”李承溪塞着将可容退出了门外,左右听着没动静之后。便忙的从后窗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微微落得地。奈何这一副身子骨,便好似风大些便能吹个跟头般。
想来那等高墙是翻不过去,想当初,李承溪还用着那一副身子骨时候,这等便都似如履平地,万幸这后院不知是谁人拴着一匹不成样的老马。撑了身子扯了缰绳攀去。
顺着墙根找着门去。便是绕了好大一圈。才瞧见一处矮门。瞧那样子大抵是小厨房采买所走的后院,手上一拍马股。便顿时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