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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一向无欲无求的尉宫璃肯对他说出所求,自然是让他更满意两分,而这时他也已经想好,只要他要的人不是万分要紧,给了他也无妨。
夏瑾的想法早在尉宫璃的算计之中。
南宫霏曦的出现于他是一个意外,但人生处处是意外,能控制意外向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才叫应变之道。
而且就算没有南宫霏曦,他此行也一定会向夏瑾讨要一样东西。
对于高处不胜寒,只余下猜忌和算计的帝王来讲,让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才是安全之道。
既然无论如何都要讨一样东西,讨来一个格外特别的,总比那些无趣的好些。
想起那毫不设防的乖巧睡颜,尉宫璃的唇角几不可见的一扬,“臣求前丞相南宫挚之女,南宫霏曦”。
那公子长身玉立于殿前,傲竹之姿,贵不可言。
然他薄唇轻启,那平凡的字眼和淡然的语气,却炸的百官脑中嗡响,心神俱乱。
南宫挚与戾帝、新帝皆为同辈,此人三科状元,才智无双。
当年戾帝逼宫之事也曾参与其中,出谋划策,博一从龙之功,与新帝夏瑾自有一段纠葛与渊源。
当年之事,如果说戾帝是鱼跃龙门的落魄皇子,新帝夏瑾是杀伐果断的少年将军,那南宫挚就是智定江山的无双状元。
一文一武,南宫挚和夏瑾无疑是那一辈里最为出色的两个代表,自然也是宿命中的对手。
两人即两相争霸,又惺惺相惜。
而自从一月前,新帝举清君侧之旗以来,不知是因为南宫挚感念戾帝知遇之恩,对戾帝有拼死效忠之心,还是因为纯粹是与夏瑾天生敌对,总要唱一唱反调。
南宫挚竟弗万民之意,以其无双才智再为戾帝谋算,甚至不惜以文臣之躯抵抗宫变之乱,被夏瑾斩杀于宫门前。
夏瑾登基之后,更是将南宫挚全家记入清理名单,无一可恕。
而今,尉宫璃竟然敢如此平静的向夏瑾讨要南宫挚之女。
且不说夏瑾与南宫挚之间复杂到极点的知己对手心绪,单说夏瑾下令封杀丞相府上下,不留情分这一点,南宫挚之女南宫霏曦就绝不能讨。
更何况南宫一族无论男女,向来都以睿智著称,南宫一族皆为夏瑾下令所诛,若让南宫霏曦平安长大,岂不是给夏瑾添堵吗?
且有一点让他们都十分好奇。
南宫丞相家为司鹤司所封,南宫一族为司鹤司所杀,不管是听命于谁,追究到底其实身为司鹤司督统的尉宫璃也该是南宫一族的仇人吧?
冒着触怒皇上的风险讨要一个麻烦回去,尉宫璃这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相对于群臣心中的波涛汹涌,群臣担心会被触怒的夏瑾反而是除尉宫璃外最平静的一个。
垂眸打量着尉宫璃,他意味不明的轻“哦”一声,正欲回复,却被底下臣子抢了先。
开口的是五品官员袁程路,昨日夫人娘家,与他同朝为官的侄子被司鹤司揭露了七项罪状,因此不仅被抄家丢官,判以斩刑,还险些累及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