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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里姨娘们也身娇体弱,没几个时辰就接二连三的晕了过去,只有沈明楹吃惯了苦,受惯了罪,虽然身上难受的厉害,也冷的厉害,腿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可意识却仍旧算是清醒。
因而一直坚挺的跪着,直到主院的院子彻底空荡下来,只剩了她一个人。
翡烟打了个呵欠,借着灯笼瞧了眼沈明楹,嗤笑了一声,压低声音和小丫头说话:“要不怎么说是贱骨头呢,跪一天了没事人一样......”
小丫头捂着嘴笑起来。
沈明楹哆哆嗦嗦的搓了搓冰冷的手,没怎么有心思搭理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觉得自己该装晕了,不然要是半夜撑不住了真晕过去,再没人瞧见,她不是要冻死在这院子里?
她迷迷糊糊的琢磨什么姿势晕的最自然,外头就响起了脚步声,傅怀砚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清晰起来:“......告诉太医,用最好的药,务必不能留下病根。”
沈明楹一个激灵,迷糊的脑子勉强清醒了一些,费力的扭过头去盯着门外看,难得能遇见一会傅怀砚,她得把该说的话说了......
她就跪在门口,灯笼明晃晃的照着,傅怀砚远远的就瞧见了她的影子,忍不住有些诧异:“不是说都晕了?怎么还有人跪着?”
云水摇头:“院子里是翡烟姑娘照看的,奴才也不晓得。”
傅怀砚眉头皱了起来,长腿一迈,几步就进了院子。
“爷,您回来了?”
沈明楹连忙喊了一声,下意识的往他跟前凑,腿却又僵又麻,没能挪动,身体一晃,险些歪倒在地上,险险靠手撑着才稳住了身体。
傅怀砚认出了她,眉头微微一皱:“怎么是你?”
沈明楹觉得这话不像是好话,仿佛是带着点嫌弃似的,只好讪讪笑了笑,垂下了头。
“来个人,把沈姨娘送回去。”
沈明楹被这句话唤出了勇气,抖着手抓住了傅怀砚的衣角:“爷,我有件事想求求您......”
傅怀砚垂眼瞧着她白的没有血色的嘴唇,脑海里突兀的浮现出她昨夜媚眼如丝的样子来,眼神微微一闪,神情越发冷硬,他看了眼翡烟,开口时语调却不见多少情绪:“没长眼睛吗?还不把沈姨娘送回去?!”
傅怀砚性格冷淡,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说话这样不客气已经是动了气的样子。
翡烟被吓了一跳,知道今日白郁宁出事他心里不痛快,不敢耽搁,连忙答应了一声,小跑过来。
沈明楹眼神暗了下去,只当傅怀砚是不想听自己说话,笑容有些僵,慢慢的松开了手,替他抚了抚抓起来的褶皱。
翡烟顾不得她在做什么,一伸手就要拽她,心里很是不满,总觉这窑子里出来的狐媚子,是故意撑到这时候的,好在她家侯爷跟前装可怜,因此下了死力气。
但沈明楹早就冻得没了手脚发麻,几乎没有知觉,被她这一拽,腿还僵着没动弹,上半身却被扯得往前扑,不偏不倚一头撞在了傅怀砚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