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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阳光从云层中倾泻而下,透过承香殿院中的一株梧桐树叶,斑驳的落在青石板上。
沈美人与林宝林从承香殿殿门进来,便看见青栀跪在门口。二人交换了眼色,也未多言,便一路进了屋内。
“宋姐姐,我和沈姐姐来瞧你了。”林宝林扬声道。
宋雪莹闻声连忙起身去迎,先同沈美人见了礼,“沈姐姐,林妹妹。”
沈美人和林宝林都是同宋雪莹一般于两月前才选入宫的。沈美人名唤沈琳琅,是四品扬州长史嫡女,出生于扬州,周身自带一股娴静温婉的气质。林宝林林妙则是五品游骑将军嫡女,身材高挑英姿飒爽。新秀之中,宋雪莹也只与她二人算是交好,其余的也只是说过几句话罢了。
沈美人扶住宋雪莹的手臂,语气温和,“不必多礼,宋妹妹请起。”
宋雪莹执意道:“虽沈姐姐待我亲厚,但礼不可费。”
林宝林出身武将之家,自是受不住这些繁文缛节,左看看右看看,拦在二人中间,“好了好了,宋姐姐你快看,我带了什么来!”说完,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蝴蝶纸鸢。
这纸鸢扎的颜色极为鲜艳,红粉黄青四色分布均衡,处处相宜。
“呀!竟是纸鸢!”宋雪莹看了也不由得眼前一亮,“你从何处得的?”
林宝林灿然一笑,“我同小忻扎了好几日呢,才扎好这一个!”又举起一双伤痕累累的手给宋雪莹瞧,“这面儿倒还好说,那竹骨才是难做,瞧我这一双纤纤玉手哟。”
沈美人抬起手用指尖点了一下林宝林的头,“还不是你太过贪玩,成日里琢磨这些,合该你吃点苦头,才能安分。”
宋雪莹看着二人说嘴打闹,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抹弧度。
“我瞧着青栀跪在外头,是怎么了?”沈美人问道。
“有功当赏,有过当罚,办错了差事罢了。”宋雪莹虽然与沈林二人亲厚,可许多事情,仍是三缄其口。一来是家丑不可外扬,二来到底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沈美人微微点着头,“你做事自然有你的章程,只不过青栀到底是你的陪嫁侍女,责罚的轻重需张弛有度才好。”
宋雪莹明白,沈美人这话是一心为她着想,感激道:“是,多谢沈姐姐提点。”
“说了这么多,二位姐姐陪我去芙蓉园放纸鸢吧!”林宝林语气中带着迫不及待,拉着二人的手便往外走去。
沈美人和宋雪莹向来拿林宝林当妹妹看待,自然不会驳了她的兴致,便随着一同往外走去。
路过殿门时,看着青栀仍跪着,宋雪莹的心底到底是不忍,对青栀说道:“起来回去歇着吧。”
青栀磕了个头,“多谢才人。”因跪的久,膝盖疼痛难忍,一步两步皆是踉跄。
宋雪莹看着青栀,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并未再说其他,只唤了从紫兰殿送锦缎回来的宫娥晴儿跟随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