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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多了世间的生死,本就没有感情的果子性情更加淡泊,待人接物自没有太多热情可言。
但董嘉树是凡世俗人,所见所闻皆是世人的阿谀奉承和曲意圆滑,只会察言观色,还没练就一身论心不论迹的本事,自是看不透谷小颖冷淡外表下的平和。
“无事。”他扭身就走,更在心里揣度,师父是看错人了,这小丫头片子看着不像是个会知恩图报的,可别是引狼入室了才好啊。
董嘉树回到后院伺候师父时,才发现师父已经歇息了。
他有些失望,本还想与师父说说谷小颖母女的事情呢。
只得明日了。
“砰砰砰——”报丧似的砸门声,不只惊扰了夜色,也将董嘉树吓得一蹦。
身后的房间里,传来常庭安的声音:“嘉树?”
“估摸着是有病人,师父您歇着,弟子过去瞧瞧便可。”
医馆入夜不接待客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除却生了急病怕撑不到天明的,也没人会来惊扰常庭安。
常庭安上了年纪,精力有限,闻言打了个哈欠,瓮声瓮气地交代了一句:“若是急症便来唤我。”
“弟子省得,师父先歇着吧。”
砸门声还在不依不饶,董嘉树忧心扰了师父,快步朝着前头跑过去。
与此同时,门外相互扶持着三个……姑且算作是人吧。
一个个身子扭曲,像猴子一样,在身上这抓抓那挠挠。
若是谷小颖在这儿,定然能认出来,这三人正是打伤张芸的染坊彭管事和两个长工。
“痒死了,别不是真的得了什么大病了吧!管事,我不会死了吧?”文三儿哭唧唧地抱着彭管事的胳膊。
陈大齐一听要死也哭起来了,“我不能死啊,我还没娶媳妇呢!”
彭管事照着两人的后脑勺,一人拍了一下,恶狠狠地骂道:“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嫌晦气,还觉得老子不够倒霉是吧?”
“真特娘的邪门了,这一天就没有一件顺心事,要我看,就是那个张芸给我方的!从她去闹事,我就开始倒霉!”
“别让老子再见到那个娘们,不然老子见她一次打她一次。”彭管事嘴里骂骂咧咧的,手上也没停了拍门的动作。
“来了来了!谁让你这么敲门的,报丧呢?”董嘉树没好气地嚷嚷着推开门。
管事听见动静,赶忙后退一步,就这,还差点被门板拍到。
“常大夫——”见来人是董嘉树,管事顿了一下,“常大夫呢?我们要见常大夫。”
彭管事的态度,让董嘉树心中不喜,“师父已经睡下了,哪里不舒服与我说便是。”
“你?”彭管事斜眼瞅了董嘉树一眼,“你会看病吗?赶紧让常大夫出来!”
董嘉树出身不算好,但也努力刻苦,最近开始独立坐诊,村民们都夸他呢。
大半夜的被搅扰了休息,本就不高兴了,还要被彭管事瞧不上,他哪里还能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