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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不请自来,刚回国就听到江家大喜,便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祝贺了。」楚言挂起一副伪善的笑容,貌似真心地讲着场面话。「毕竟江家和楚家近来还有不少需要合作呢。」
江驰冷笑着,想敬完这桌酒就赶快拉着我走。
楚言垂下眸子,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再次抬起头来又恢复了那一副看谁都冷淡,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像谪仙人一般。
可下一秒,他弯眼一笑,谪仙人的白衣便长出来了乌黑的墨点。
楚言故意将酒洒在了我的香槟色裙子上,刚好是胸前那一块薄纱处。
沾了水透视的纱粘到皮肤上勾勒出深沟,仿佛湿身诱惑一般。
我吓了一跳,慌忙地捂住了胸口,说着抱歉逃去了卫生间。
我刚到卫生间,没来得及关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了进来。
是楚言。
狭小的空间将我逼得已无再后退之地,我深知如果隐瞒被江驰发现之后,我会有怎样惨烈的下场。于是我抬起头来大声喊江驰的名字:
「江驰,江驰!」
楚言快速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我的右手: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那声音仿佛是从牙齿缝里发出来的,充满着冰冷和暴怒的隐兆。
我甩开他的手,抿唇道:
「对,没错。」
「我现在是江驰的未婚妻,请楚先生自重。」
话音落下,我感觉空气都停滞了一瞬。
他勾唇冷笑,眉间阴鸷,那双黑沉眸子看得人脊背一寒,沉声道:
「我不记得我们有说过分手。」
「你出轨了,唐宁。」
没来得及反驳楚言,他就被一双大手拽了出去。
江驰毫不留情地一拳头打了过去,楚言似乎很熟练地避开了。
或许是自知理亏,他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呵,这几年学了不少格斗技巧吧,比高中时候能看点。」江驰语调端得散漫,似乎只是想和楚言开个玩笑,但接下来他的语气又像沉入了冰窖似的,「当年要是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阿宁就不会受到那么痛苦的折磨,方星乔也不会死。」
江驰的话无疑是在湖面上扔下来一个沉积多年的巨石,湖面掀起巨大的水浪,淹没了楚言,也淹没了我。
楚言不再讲话,他寂静地站在那仿佛一座雕塑,一座被宣判死刑、不久后要被销毁的雕塑。
有些事情只适合在岁月里被掩埋,最好是烂掉,一辈子也不要被人提起。
因为,每一次提起,就是对经历者的一次剥骨去皮的虐杀。
江驰牵起呆住的我往门外走。
江驰的身体很热,手心里不断传来他的体温,像是来安慰我。可上一秒明明是他伤害了我。
跨出门的时候,楚言突然出了声。
他的声音极其低哑,一览无遗地苦涩吐露了出来:
「小宝,当年为什么不去机场见我。」
「我准备好了两个人的机票。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起远走高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