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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守的书童藤白见状笑嘻嘻地迎上来行礼:“姑娘莫见怪,这些是太子殿下捎带来的,老爷让先搁置在着。您来得正好。老爷请姑娘里面说话。”
贺疏雁微笑着略一颔首,挺直了腰背往里行去。
书房并不大,转过外间,贺疏雁便看见两人在榻上隔棋相对而坐。
其中一人身穿藏蓝长袍,面容白皙,气质温润如玉,虽人到中年,却仍是修眉俊目,斯文儒雅,正是前世里并不亲近,今生更不知道该如何相处的父亲贺方。
而另一人似近弱冠,年少英俊,剑眉薄唇,一身红袍,看似平平无奇,但从适当的角度却可以看见一道金色的龙纹暗绣从下摆起蜿蜒盘旋而上,更显得贵气逼人——自是当朝皇太子方铭绝无疑。
贺疏雁敛眸下拜,一一请安。
贺方笑容满面,招手道:“雁儿过来。今日殿下说有要事与你相商,为父也十分好奇是什么事啊。”
“父亲。”贺疏雁微微一笑,眼神却刻意略过另一边的方铭绝不看,只注视着自己脚尖前的地面。
“女儿久居深闺,才疏学浅,既不知天下大事,又不通民政经济。殿下乃国之储贰,重任在肩,又能有什么要事需要和女儿商量?想来不过是说笑罢了,偏父亲却当了真。倒叫女儿不知如何是好了。”
“雁儿这话可就不对了。”那边的少年急急开口,张口便是叫得贺疏雁的闺名。
只是原本听到这亲昵的称呼时会产生的欣喜雀跃如今却被不适恶心取代。贺疏雁冷冷道:“殿下且尊重些吧。”
“雁儿你......”从不曾被贺疏雁如此冷淡地对待过,即便是刚认识,少女也仅仅是矜持疏远而已,远没有如今这般冰凝霜冻的感觉。
方铭绝一时有些错愕,好像事情有些脱离他的掌控了。但......或许是因为在父亲面前被情郎如此称呼而感到不好意思,甚至恼羞成怒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当朝太子又有些拿捏不准,欲窥测少女的表情,却奈何她始终垂着头。
贺方也确实有些不舒服,堂堂皇太子,竟似市井轻薄少年般不知轻重,简直有失国体。
他当下清了清嗓子,笑道:“太子见谅,臣这女儿被臣家里人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失礼了,失礼了。”
方铭绝顿时有些讪讪,贺方这老狐狸,明着说他女儿失礼,实则指桑骂槐呢吧!
但也不好辩解什么,只好笑了笑,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怎么着,也得把此行目的挑明了啊。
“贺相,贺大姑娘。”他站起身来揖得一揖,贺疏雁连忙闪避,贺方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还礼:“太子殿下这是为何?”
“孤有一求,还望贺大姑娘和贺相应允。”少年人本就颜色好,正色说起事来,倒也颇有几分诚恳。“古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贺大姑娘兰心蕙质,孤心慕久也。如能求得贺大姑娘为妻,孤此生再无他求。”说罢,一揖到地,久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