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凌瑜轻咳两声，进入正题，“在凌宅咱们姐妹就不是外人，实不相瞒，我这心里有桩事拿不定主意，想请妹妹支支招。”
有事求她？凌玫将茶碗递给一旁的采云，洗耳恭听。凌瑜越是为难，她心里越痛快。
“妹妹知道这萧宅家大业大，婆母又是极为通情达理，姐姐一进门婆母就手把手交授中馈，姐姐忙完家务、庶务，又得侍候大爷，实在忙不过来。婆母问了我的意思，是想给大爷再寻门姻亲，我应了。姐姐知道妹妹有好些个手帕交，也只有与妹妹这样品性相近的姑娘才能嫁进我们家宅，所以想问问妹妹心头可有合适的人选？”
我啊！
凌玫差点脱口而出，好在最后关头把持住了。但她仍娇羞垂眸，想到凌瑜会被赶出萧宅，她对这萧家大奶奶之位更是志在必得。“妹妹一时也想不出人选来，姐姐得容我仔细想想。”除了她自己能再想起别人再怪。
“那麻烦妹妹紧着些想，这件大事只怕这两天就要落定，不止姐姐在此物色人选，婆母姜太太那里也在依托媒人。”
什么？姜太太也在找人？凌玫眼中掠过些许慌乱，迫切想将此事定下来。可如何定？这会儿就向凌瑜开口？会不会显得太不庄重？
凌玫脸色泛白，凌瑜又开口说，“我家大爷中了举，明年春闱定然也在榜上，姻亲这事左右这两日会有个结果，届时家里添了人口帮忙，妹妹再过来玩耍我就有空招呼妹妹啦。”
凌玫直觉等不得了，她要赶紧回去将此事告之阿爹阿娘。要是阿爹突然遇到心仪之人将她的亲事敲定，这辈子与萧霖天姻缘蹉跎，那她还不得悔青肠子？
“姐姐，妹妹想起隔壁的于家姑娘问我借绣样儿来着，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赶紧回去接待她。你也知道街坊四邻的，不好得罪。”
凌玫急着回去，凌瑜偏不让她走。今日萧霖天去了乡里李大郎家会文，晚上会喝得大醉回来，从前她得了信将人扶到杏玢院，结果他倒头就睡，次日天刚亮就走了，她难过了好些日子。
“不急，有事让采云回去交待一声就是。难得妹妹过来，姐姐想留你在这儿住一夜呢。”
凌玫本是满嘴苦涩，又想若留下是不是更有机会碰到萧家大爷？她再当面向他表明心意，彼此情投意合，岂非一段佳话？“既是姐姐美意，那妹妹就却之不恭，待我送采云出云仔细交待几句。”
“妹妹自便。”
凌玫送采云回去，一路边走边在她耳边仔细交待，采云边听边点头。
袁嬷嬷站在凌瑜榻前，看着凌瑜幽幽深冰冷的目光，心里有些不忍，“姑娘这是要成全大爷和玫姑娘？”
凌瑜不愿应这话，岔开，“离上河县十里有座白菱山嬷嬷知道么？”
袁嬷嬷稀里糊涂点头，白菱山盛产雪鸡，每到冬日，不论离得多远的大郎小爷都会骑马驭奴而至，冒着严寒只为尝一口鲜嫩到极致雪鸡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