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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聊的深了,天色也晚了,别墅的阿姨进来告诉我们大雪封了路,周贡熙打了电话让那个司机师傅先在旅馆落脚,随后让我宽心,路不会封太久。
我们今夜就留宿在这个别墅了,别墅很大,客房却不多,二楼堆了许多书,我们就住在一楼的客房里,说是客房,装修上却显得像主卧。
我正准备洗澡,周贡熙却突然出现在偏门,敲了敲敞开的房门,手上还拿着一些干净的女式衣物。
他笑着看我:“忘记跟你说了,你的房间和我的是联通的,我绕一圈过来有些不便,就从这个门过来了。那个,你睡觉前可以锁上。”
“这是?”我不自在地看向他手里的衣物。
“他这里偶尔会有一些女士过夜,所以备了一些干净衣物。”
他轻声咳嗽了一下,随后接道:“那个,这是给你的。”
我点了点头,接过衣服。
洗漱完,我蜷缩在被子里却怎么也睡不着,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于是起身。
刚刚睡觉前忘了锁联通门,依稀可见隔壁房间的亮光。
他也没睡?
我在门前犹豫了片刻,还是进去了,这个屋子的布局与我的那间几乎一样,不同的是,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光亮来自壁炉里燃烧的火苗,周贡熙就坐在壁炉旁,只着了一件黑色毛衣,神情晦暗,右手摩挲着玻璃杯上的细纹,茶几上七七八八倒了一些酒瓶,他应该喝了不少。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有片刻失措,随后敛去眼中的空寂,自如地与我搭话:“睡不着?”
他总是这样,即使笑着与我说话,语调亲昵,也总让我觉得有些遥远,我们之间的远近向来由他主导。
说来奇怪,从前的我喜欢这种相处模式,可如今换作与他相交,我却不想以这种身份自处。
我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于是我的内心有些烦闷,在他身侧的沙发上坐下,伸手去拿茶几上还未开封的酒。
正当我的手触碰到那冰凉的瓶身,却被他用手截住,他的手就这样无意地覆在我的手上,我感受着他掌心温热的体温,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那人看向我,正色道:“这瓶很烈。”又转头拿过那个粉色酒瓶,不放心道:“之前喝过吧?这是果酒,度数很低。”
我避开他的视线:“当然。”
才怪。
屋内的温度不高,周遭很寂静,只有柴火燃烧的吱吱声,火苗发出的暖光映在他的侧脸上,总算给他的周身上了一抹暖色。
酒精萦绕的空气里,夹杂着暧昧的氛围。
果酒微甜,我才喝了两三口,便觉得脸颊有些发烫,脑袋昏昏的,身子微微倾倒在沙发上,眼睛却直直看向他。
他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关切地问:“醉了?”
“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我的声音里带了些委屈。
“什么?”他问。
“都这么好。难过时会宽慰,尴尬时会解围,会主动谈挪威的天气,会带着见难得一见的名人。这只是你待人的礼节吗?可你明明很冷,比挪威还冷,靠近都靠近不了。”我哽咽着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