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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宁一双眼冷冷扫了二人一眼:「噢,是吗?动手伤人若扭送官府,将依著伤者的情况处以定量的杖刑。刚刚你们的意思,是经常打元宝咯?」
在场的孩子,到底都是孩子,哪一个没打过元宝?一时被沈钰宁给唬住,兜自白了脸往后退。
大点的那个虽然心里虚,但觉得沈钰宁不过是吓唬他们,便梗著脖子嚷道:「你胡说什么……元宝……元宝不是好端端的吗?哪有什么伤?」
沈钰宁往地上瞟一眼,地上的人不是元宝,而是一个满身脏污,十岁出头的男孩,衣裳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露出的胳膊上还有被那群孩子殴打后的血痕与青紫,头发乱蓬蓬的,有唾沫黏在上面,瞧起来脏得不行。
「元宝身上的伤,大概是不会让你们受多少杖刑。但是他呢?刚刚,我可是看着你们动手打他,啧啧,伤得这样重,怕是一仗两杖的行刑,远远不够呢。」
当下便有几个胆小的「哇」的一声哭起来,甚至两个机灵的转身一溜烟,冲到草垛后面就不见了。
大孩子站在最前面,有心想跑,被身后几个小的堵住了,只好硬著头皮继续嚷嚷:「他,他不过是乞儿……乞儿有什么要紧的?」
沈钰宁轻笑:「刑法面前每个人都是一样,难道你们不曾听过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天子都不能胡乱伤人,何况是你们。」
她瞧着战战兢兢的孩子们,今天抑郁的心情倒是稍稍好些,一边说著话,一边掀掀袖子往前走,仿佛是立刻就要将他们抓去衙门一般。
那些个孩子被这么吓唬一通,之前的凶狠早已不见了,见她要来抓人,只相护推搡著全都跑光了。
地上的男孩原本是抱着头闭着眼,听得周围动静小了,才睁开眼,看着面前救他的女人,也不知道道谢,只呆呆傻傻的看着她。
沈钰宁倒是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元宝。元宝才五岁,又是个女孩儿,怕是扛不住那群孩子这么一顿揍。
不过见着这男孩着实可怜,沈钰宁也不忍心扔下他就走。便将怀中包裹放下,扶著男孩去溪边,就著水给他擦洗一番,没有巾子,只取了那卖不出的绣帕给他用,复又拿了一个馍馍递给他。
待给男孩收拾妥当,沈钰宁决定回去,一回头,就看见元宝立在身后,一眨不眨,盯着男孩手中的馍馍。
沈钰宁知道元宝护食,怕她去抢男孩的馍馍,连忙将包裹里另一只馍馍拿出来递给元宝。
元宝接过馍馍,便不再看男孩。跟在沈钰宁后头,一起回了家。
第二日,沈钰宁又埋头绣了一日的花,做好了一个腾云吉祥的荷包。这样的荷包寓意好,还能放些零钱,适合年轻的儿郎,若女郎要佩戴,也显得英气十足。
傍晚去镇上的途中,沈钰宁想着,从前在薛家的时候,可不敢随意给男儿做荷包,唯恐毁了自己的清誉,给家族蒙羞。如今做这闲散的绣娘,倒没有丝毫的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