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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卓仍旧躺在地上,他倒吸着凉气说道:“纹身,给我看你的纹身。”
纹身男无奈,把短袖挽了上去,露出完整的纹身。高卓紧皱着眉头,眼睛里出了血丝还有无尽失望,因为纹的并不是某一个希腊女神,而是一个现代长发女人。
“我的女人漂亮吗?”纹身男饶有兴致地问高卓。
“漂亮。”高卓道。
“滚蛋。回去告诉你老板,如果想从中插一杠子的话,你的腿就是他的下场。”纹身男道。
高卓艰难的扶着一旁的椅子站起来,等他走到后门门口的时候,身上已经是第三波冷汗了。
出了后巷高卓艰难的打了一辆车,直奔医院。
膝盖粉碎性骨折,医生立即对高卓进行了手术,虽然手术很成功,但高卓这个年纪,恢复起来不是那么容易,还不确定会不会有后遗症。
高卓要在医院住很长一段时间了。他知道,无论在医院住多久,都不会久到这个夏天过去。
高卓一个人摇着轮椅在医院十楼的小花园散心的时候目睹一场好戏——一个暴躁病人的独角戏。
高卓刚到小花园,忽然一阵声音传来,一个男人大喊道:“不用扶我!”高卓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护工被推倒在地,那个喊叫的男人双眼缠着绷带,抬着双手,正在摸索着什么。男人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前面是空地,他没有碰到任何障碍,于是加快了脚步,可是刚迈出两步,便跌进了池塘里。
幸运的是池塘里水很浅,护工上前准备拉他出来,但是失明的男人坐在池塘里上臂拍打着水面。水里的红色锦鲤惊慌的四散逃窜。
他抓住了周围的荷叶,揪掉,扔到外面,荷叶杆上的小刺扎得她很疼,可是,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
虽然荷叶打人并不疼,但是围观的人却不想被牵连,他们看着男人一边好奇,一边朝着周围躲了躲。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男人绝望地坐在水中,声音无助又暴躁。
接着,失明的男人抓起池塘底部的鹅卵石,到处丢,坚硬的鹅卵石有几块砸到了其他病人。护工没办法了,赶紧跑去找医护人员。
高卓听到旁边有人小声议论,“前两天刚来的病人,据说因为一场火灾双目失明的。”
“多年轻的小伙子啊,忽然就看不见了,谁能接受得了啊?”
“是啊,可惜了。”
“但是拿石头砸人就不对了,这里是医院,大家都是病人,都平等,他失明接受不了,别人截肢就能接受了?真是的……”
保安先来的,开始控制场面。失明的男人被保安从水里抬出来,浑身湿漉漉的,但是仍旧奋力地挣脱着。就像一只被狩猎者捕捉的鳄鱼,做最后的挣扎。
地上留下了一滩水迹,断断续续地显示出他们行动的轨迹。
高卓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开了,他向来不喜欢吵闹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