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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涌起一片星星和浓烈的黑潮,我感觉到窒息,整个脑袋都要爆炸,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忽然间官兵松开了双手,瞪大了眼睛,木呆呆地扭头望向身后。
砰一声,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歪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动弹。
我撑起身子爬着后退,赵忡手里拿着砸碎的花瓶瓶口,同样满脸是血,半蹲在原地颤抖道:“我……我杀人了?”
我生怕他又诈死,伸去两指到鼻尖试探,一开始没有任何气息,正要收回手,官兵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喘出沉重的气息,似恶灵咆哮:“我…要…杀…了…你…”
他挣扎起来,浑身浴血的模样已经不像一个人,像个怪物,徒手捡起锋利的瓷器碎片,朝着我扎下来。
我吓到尖叫捂眼,赵忡也害怕地不停往后退,嘴里念念有词:“我是太子你不能杀我!我是太子……我是太子……”
剑锋划过皮肉的声音噗呲一下,瞬间一泼热血又洒到我脸上,我尖叫失语,发疯拉扯被他抓住的手臂,但官兵的手很僵硬地握着,像个被诅咒的僵尸,怎么都脱不开他。
一把染血的剑刃穿到官兵弯曲的虎口下,贴着我的皮肤轻易拨开僵硬的五指,我忙收回手,捂到心口泪流满面:“谢谢大侠救我,谢……”
一把剑鞘抵到我下巴,抬起我的脸:“你穿着那个女人的衣服做什么?”
也是熟悉的,冷冰冰的声音,驱散了血雾笼罩的阴影,我眼前很快明亮起来,终于能看清楚谁站在眼前——赵方羡。
他右手持着还在滴血的长剑,微喘着气息,似乎是电光火石间疾步赶ℨℌ过来的。
我如同终于在洪水里找到浮木,扑过去抱住他的双腿:“我以为我要死了!”
“你确实应该死一回。”
他推开我,把长剑收入鞘中,观着一地的狼藉皱紧眉头。
又望到靠在墙角吓到傻的赵忡,立马赶到他面前,把他扶起来关切问道:“皇兄你……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赵忡在他的摇晃下终于回过神,望着他哇一声哭出来:“别杀我!我是太子!别杀我!”
赵方羡扶他到隔壁厢房里,很快又出来收拾终于长久安静的官兵尸体,放到同一房间里去。
我跌坐在血泊中,以为他不管我,便撑着发抖的双腿自行离开,刚走几步,身后又响起脚步声,以为又是那杀不死的官兵复活,惊吓到抱紧手臂缩起肩膀,蹲到厢房门边等死。
前来握住我臂膀的手不再僵硬冰冷,是我熟悉的温度。
我被他拎起来,歪歪扭扭倚到他怀里,他看我根本站不住脚,顺手推开这间厢房的门,送我到桌边坐下。
长剑哐一下被他扔到桌上,脸上闷热的面罩也被摘走,我终于可以顺畅呼吸,抬起泪眼望向他:“你怎么知道我有难?”
赵方羡揪起我的衣领,俯下肩背平视我的目光如锋利剑刃,咬牙讲:“我一没看着你,你便要闯祸,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