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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娰的眼神黯淡的就像笼了一层雾霾,里面只有绝望和哀伤。
顾祈州的心口突然紧缩成一团,他愣愣地举起手抚了抚她的眼睛。
他想确认,她眼底的心碎只是自己看到的错觉。
“乖,不闹了。”顾祈州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中,结束了这场床榻上的战役。
整理完后,顾祈州本想再多陪陪姜娰,玉芙的侍女却气喘吁吁地跑来,说是自家主子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跤了找药仙,跟本帝君说干什么?”顾祈州冷声道。
“可是玉妃娘娘哭着想见您,她一哭肚子就疼得更厉害了……”侍女紧张兮兮地说着。
顾祈州看着姜娰:“灵儿……”
“你想去就去,别假惺惺问我。”姜娰哑声开口,嘴里溢着铁锈味。
顾祈州腾地站起身,那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怎么就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他甩手离开,没有回头一次。
其他女人都是争先恐后地讨好他,他也没必要在她这里受这种气。
窗外飘雪横飞,屋子里的冷清又深了几分。
姜娰支撑着从床上起来,命小蝶拿水漱去嘴里的血腥。
她在床上足足躺了三日,腿心的涩疼才散去。
待雪融化,姜娰将星月宫的寒冰消散,免得宫人们走路摔跤。
她想起以前诛仙台旁的梅花都是在雪融之日绽放,便御风飞去。
自从天界花神仙陨,整个天宫已经很难见到花开了。
“殿下,诛仙台旁真的有梅花吗?”
忽的,姜娰听到了一阵娇柔的女声。
她闻声望去,小鸟依人的玉芙挽着顾祈州的手,正在诛仙台对岸慢步过来。
那两人也看到了梅树下坐着的姜娰,双方明显都愣了愣。
“玉儿见过姐姐。”玉芙微微挺了挺刚隆起的肚子,礼貌行了个礼。
正在这时,一阵疾风突然刮过,玉芙头上的玉簪突然一松,直直被风吹到了诛仙台青灰石阶上。
“我的簪子!”玉芙急忙叫道。
顾祈州看着姜娰那毫不搭理人的冷清样子,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直接对着她吩咐:“你去捡一下。”
姜娰看着落在青灰石阶上的玉簪,和那日顾祈州送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她突然就明白,玉芙在顾祈州眼中,已经不是随便玩玩的存在。
第一个千年,从艰苦到风光,是姜娰陪着顾祈州。
后面的千年乃至更长,该轮到玉芙了。
她从梅树下起身,轻甩水袖,朝诛仙台走去。
捡完这簪子,她的心也就彻底死了。
明媚的太阳光照在石阶上有些刺眼,姜娰刚走下台阶,便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晃动。
她身子一僵,清晰看到青灰石阶似机关般裂开了数道口子往下坠落。
“灵儿!别动!”身后传来顾祈州略显慌张的大喊。
姜娰装作没听到,弯腰拾起那玉簪,足下的石块瞬间裂开——
“噗通”
她整个人失重般跌落诛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