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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步行,至母后的銮凤殿,她早已急得团团转,一见到芊慕,草草给父皇行礼问安,便罚芊慕去廊下跪着。
母后说要跪一个时辰,父皇终究是疼芊慕的,只过了半个时辰,便来领芊慕回去。
“父皇,母后为何惩罚女儿?她不喜欢女儿去朝堂找您吗?”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倔强的捏紧了拳头。
父皇缓缓蹲下,为芊慕擦干眼泪,笑着说:“她只是怕寻不到你,急得过了头。”
那天之后,再没有敢躲在龙椅后,怕母后罚跪,也怕母后着急。
今日,十岁的芊慕再至朝堂,能安坐龙椅,心中所想,自不消言。这一刻的芊慕不知道,她的命运会从此改变,父皇当日说的“不在了”会实现的如此之快,也不能预测到,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悲号之声,会久久萦绕梦中,难消难散。
是一个军士急冲冲的来到殿中,几乎泣不成声,却字字沉重,他说:“南徇兵败,皇上崩于沙场,望娘娘早做打算!”
霎时间,数十人同哭同泣,震人心魄,芊慕的泪终是落了下来,芊慕记得从这一刻起,芊慕要照顾好芊慕自己,还有南徇百姓,这是芊慕答应父皇的!
母后哭的晕过去,薛公公帮着扶入内殿。学着父皇的样子,芊慕擦干眼泪,负手而立,点了太傅的名字:“戚献,你说当如何处理?”
殿内哭声渐渐弱去,他们在惊讶吗?芊慕慌了一下,微微向后踱步。
戚太傅出列,拱手道:“微臣愚见,南徇覆国,已成定势。为今,皇上驾崩,无论如何当风光以葬,存我南徇最后之威。此外,天下苍生,皆是平等,南徇虽亡,亦求北虔宽厚待之,不过一切事宜自有臣等效力,公主当宽慰皇后,安我百姓之心。”此话一出,众臣应和。
“我南徇覆国,你等此番前往,乃是有求于人,不可负气苛求,只要能厚葬父皇,与民生息,一切听凭北虔做主。想其南征北战,早已灭天下八国,如今我南徇既是最后覆国。其一统天下之余,也定会宽待我等亡国之人。”独自下了高台,只觉眩晕,一切来的突然,却又似乎早有预感。
偌大的南徇没有了,慈爱的父皇不在了,只有芊慕和母后了。想着不日,北虔军队便会入宫,到时我们母女又当如何安置?
推开殿门,入目的竟是母后晃荡的双脚,那暗红绣九尾彩凤的鞋,还是今日绣局刚送来的。
芊慕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哭闹,也不记得北虔的军队是如何离去的。醒来的时候,只是着一身素服,坐在摇晃前行的马车里,装饰精美胜过南徇的。花色陌生,却是异国的。眼睛酸涩刺痛,是长久哭泣的缘故,四肢无力,乃是久未进食。
强撑起身子,好像有千金重,几乎是爬到了车门前,打起帘。赶车的是个兵士,前后都是军队,暗红的布衣上套着铁灰的铠甲,不是我南徇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