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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巷的火光映红了整片夜空。应府内外乱作一团。一桶接一桶的水泼出去,火势却未减弱半分。主卧房亦被大火团团围住,房内的应梦云与醒来的应夫人不得移动半步。呛人的浓烟使得二人不停地剧烈咳嗽着。悬在她们上方的顶梁也快要被烧断。
忽然,应梦云猛地一推,应夫人顺势倒在了一旁。
“梦云!”眼见女儿晕倒在火海中,应夫人赶忙上前,顾不得那上面灼人的高温,奋力搬开压在应梦云身上燃烧的火柱,双手顿时被烫出好几个水泡。
应夫人将应梦云护到怀中,焦急地喊道:“梦云,梦云,你醒醒,睁开眼看看娘啊,梦云!”无论应夫人如何呼喊,如何摇晃,应梦云始终没有反应。
抱着女儿,应夫人绝望地嚎啕大哭起来。与夫君已然天人永隔,上苍为何还要夺走她唯一的孩子?为什么?又一根柱子砸下来,她也渐渐被火吞噬。
弥留之际,她恍惚见到有一人冲入火海,抱起应梦云后飞身而出。应夫人微微扬起嘴角,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翌日,朝堂之上,听闻应家失火之事,龙颜镇怒。满朝文武皆胆战心惊地跪在殿前,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虽说应泰已被处斩,但皇上只追究他一人,说明还是顾着以前的情分。昨夜大火,应家上下无一人逃出,谁要是在这节骨眼上做了出头鸟,怕是当场就得去陪葬了。
坐在龙椅上,看着朝臣个个低头不语,皇上更是怒火中烧:他答应过会照看好应泰的妻女,谁想一夜之间,应泰尸骨未寒,自己的“君无戏言”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难道连老天爷也不肯眷顾他们吗?
一间竹屋内,一身淡紫色长衣的储益站在床前。看着静静沉睡的应梦云,想到那日她来将军府求他援手时的无助,愁肠百结。帮她就意味着背叛父亲,背叛储家,所以那当面的应允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就连这次将她从火海中救出,也不敢贸然安置在将军府,只能在这荒无人烟的山谷内筑一间小屋让她暂时栖身。只是若她醒来,问起应家的事,他又该如何启齿呢?
“应姑娘,你醒了?”见到应梦云睁开了双眼,储益赶忙扶她坐起。
“我怎么会在这里?”陌生的环境令应梦云煞是不安。
“少将军为何不说话?”见储益不言不语,只是看着她,应梦云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应姑娘可还记得昨夜之事?”自知瞒不过,又不愿亲口说出,储益引着应梦云回忆道。
“昨夜?”停了片刻,应梦云想起了那片嚣张恣意的火光,当时她跟娘亲被困在房内,她推开娘亲……之后的事,便没有印像了。
“少将军,我爹娘怎么样了?应家其他人呢?”急于得知真相,应梦云连忙问道。
“我赶去火场时,只有你还有呼吸。至于应大人……”储益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