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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只有一条,她们不可能不狭路相逢。虞熙避事远远地抱了个拳就欲擦肩而过,黎珺萍慢慢地扬高语调:“你眼睛瞎了吗?当家主母在此,竟敢视若无睹?王府的规矩,你还当不当规矩?”
语气尖酸,音调缓慢,有着咄咄逼人的刻薄。
虞熙僵着脸抱了抱拳。黎珺萍冷哼一声:“你是什么阶品?见到我敢不下跪?”
“见到十王爷我尚且不跪,难道你比十王爷还高贵?”虞熙的眼风漠然扫到她闻言乍变的脸上。
虞熙也可以忍黎珺萍的挖苦,可她为何要忍?
“你……你好大的胆子!”
虞熙冷哼一声:“我胆子自然是大的,否则怎么当剑客。”
“当剑客很了不起么?不要自以为是了!你以为司辰青睐你,你就能为所欲为了?真是笑话!有我在,他什么决定都做不了!”
“我为所欲为和十王爷没关系,和你更没有关系。”
“没关系?你看上的不就是当家主母的位子吗?我告诉你,司辰他脑子清楚得很,我对他有利,所以他娶我;这辈子就算你长成天仙,他也不可能让你当正主!像你这样的姑娘,他不过是看着新鲜和你玩玩罢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虞熙唇角弯出好看的弧度来:“我没把自己当回事,倒是你如此紧张,才是把我当成了一回事吧?”
黎珺萍脸色大变,怒得全身发抖。虞熙抱了抱拳:“王妃可不要气坏了身体。属下告退。”
只有把她当成对手,才会气到如此。可虞熙从不曾将黎珺萍放在眼里,对她的冷言冷语也无所谓。
唔,或者,也并不是完全无所谓。
至少在回去的路上,她脑海里莫名地涌出登弘法寺时司辰和她讲的故事。
那名被当了侧室的姑娘在跟着他回到他与正室的“家”时,必然和正室有过冲突吧?不论正室是否曾羞辱于她,正室的存在,本身就是根刺。
曾经独属于她的丈夫,如今要和别人分享,她还是个侧室……
胸口如同堵了一层石子,叫虞熙越来越闷,渐渐喘不过气。
她自己自是知道她不稀罕他身边的位置,只要能陪他走一段也就够了。可,这一段什么时候才会到头?而走到尽头的时候,她又如何才能全身而退。他原是不想的,今儿被黎珺萍这么一激,也难免感到无味。
初秋的夜,已经凉了。她流了汗,冷风吹来,顿时感到刺骨的冷意。
进了屋,发现雪秀在缝荷包。
“怎么还不睡下?”
“睡下了,醒来发现你不在。”雪秀的目光落在虞熙的剑上,“练剑去了?”
“嗯。”
“幸好是去练剑。”雪秀笑道,‘“我还怕你是去和十王爷幽会了呢。”
“说什么呢!”
雪秀拉着她坐下,“我真怕你一时糊涂做出傻事。”
“我哪会做什么傻事。”虞熙笑道,“我这辈子最不可能的就是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