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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了,村民们才开始涌动了起来,说吃饭了,我和年迈的老舅婆费劲力气,才抢到两碗稀饭,那个年代其实也没那么穷,不缺吃,只是这户人家和村长没有谈好洪水退后,村里给多少粮食给他,所以就只煮了几锅稀饭,让大家分。
我因为太饿,一下子没控制住,一个人就喝了大半碗稀饭,最后老舅婆坚持只吃了几口稀饭,就把剩下的一碗稀饭全部喂给妈妈吃了,妈妈吃完后,先是手指动了动,然后喊了几声天藏,喊着喊着,就睁开了眼睛。
妈妈醒过来后,老舅婆又去弄了点姜汤,给妈妈灌完后,妈妈好转了一些,摸了摸我的脸,问起她晕倒后的情况来。
和妈妈说了一小会,我又感觉头晕,昏昏沉沉的,又在席子上裹着毯子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村里那个最彪悍的妇女国秀正在数落妈妈的不是,说妈妈是个骚货,专门勾引村里的男人,帮我家种地之类的事情,妈妈低着头,红着脸,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妈妈经常被那个悍妇欺压,我也和那个悍妇吵了几次,这次,我想和悍妇再吵一次,但是身体又和昨天一样,虚弱无力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悍妇在那里撒泼,很快,村里的其他几位悍妇也加入了谩骂的队伍,还是说我弄踏了土地庙,害村子被水淹没了。
母亲终于按捺不住,和她们吵了起来,很快,吵架变成了撕扯,我想上去帮忙,却被一个悍妇撞倒,她的肥腿无情的踩在了我的脑袋上面,我就感觉嗡的一下,全世界一片黑暗,一片安静,我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在严座最后一个字说完后,我突然感觉浑身一凉,然后胃里一阵翻涌,我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吐出来的,居然是黑红色的带着浓浓臭味的液体,那种液体像血又不像血,有点像猪血旺子,但是比那个颜色更深。
我吐完后,顿时感觉浑身通畅许多,站在一边的平头小伙拍了拍我的背,说小孩,还是你有福气,碰到我们严座了,不然,你这关很难过去啊。
我那时候还小,也没什么礼貌,虽然心里明白可能是严座救了我,但是连谢谢都不好意思说一个,反而有点害羞的赶紧下床走出房间去了。
我冲出去后,妈妈和很多人正在大厅里面站着,妈妈看到我出来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赶紧低头擦了擦眼睛,朝我奔了过来。
严座紧跟着出了房间,拉我走出屋外,让我再听听声音,我仔细一听,又听到了若有若无的那种牛叫,不过不是从传牛山传过来的,而是从村子下面一点电站的方向传过来的。
我指着电站方向,和严座说那东西好像走了,现在在那边叫了。
严重赶紧对身边的平头小伙说走,叫他们准备一下,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