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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尚武心中怨怼,面上却丝毫不显,仍是温和笑道:“不过是皮外伤,三小姐可莫往心里去。”
“这些吃食也洒了,小的再去厨房为小姐做上一份。”
洛云初颔首,并无异议。
只是在刘尚武出门前,笑道:“刘叔这身子骨委实瘦弱了些,平日里忙着,可别忘了补一补。”
用过饭,时候已然不早了,洛云初坐在铜镜前看书,秋桑为她放下长发,轻轻地梳着。
“姑娘难得出回门儿,日后进了京城,家规森严,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何不趁着这几日的光景,多出去走走?”降香端来漱口的清茶,问询道。
秋桑闻言便戳了戳她的脑门儿:“死丫头,就你好玩儿!这道观本就人丁稀薄,大管家也就带了这几个人来接,若是姑娘出去有个什么闪失,可怎生是好!”
洛云初抬眸,瞧着两个丫鬟不出两日便如此熟稔,心中倒也宽慰,扔在手中的书卷,起身活动活动了筋骨。
“这冲虚观人迹罕至,刘尚武却以找不到住宿为由借住此处,莫说是带着个高门小姐,便是蓬门小户里出来的,也没有这般掉以轻心的道理。”
“姑娘,你的意思是......”秋桑神色一顿。
“刘尚武与刘劲松是同族,两个都是赵怜的爪牙罢了。”洛云初道。
秋桑惊诧:“姑娘,你怎么知道的?”
她长洛云初两岁,这件事便是她都不晓得,从小在庄子上长大的小姐,又从何得知?
洛云初不答,只勾唇笑了笑。
放在以前,她确实不知道。但重活一世,洛家主子和下人那点子盘根错节的关系和秘辛,她可是清楚得很。
刘尚武,刘劲松,这两兄弟前世受赵怜的指使,给了她多少苦头吃!
她越是过得辛苦,这二人所受的奖赏也越发丰厚。
而自己要回京城,赵怜必然会找机会在路上除掉自己。
刘尚武,他会不知道么?
洛云初眼中闪过一道狠戾的光。
她很期待事隔经年与洛卿卿母女的再度交手,但在此之前,她必须要先活着见到她们。
“秋桑,今夜我去隔壁房中歇息,你先去替我整理床铺,别掌灯,切莫让人知晓了去。”洛云初道。
秋桑应了声“是”,转去了隔壁。
“降香,你来。”洛云初便以手掩唇附在降香耳边交待了几句,“可清楚了?”
降香面上闪过片刻的惊诧,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坚定地点头:“姑娘,奴婢必不辱命!”
......
夤夜,雨霏霏。
院角,一壮一瘦两个身影碰面,皆蒙着一块黑色的幂蓠,小声耳语了几句,又各自离去。
不多时,雨水落到脚印处,洗去了方才留下的踪迹。
道观虽然香火稀薄,被褥却是足够暖的,比之洛云初在庄子上的住所,境况好了不知几倍。
是以,降香和秋桑便在黑夜中守着洛云初,渐渐入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