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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来一往,无人在意一旁的楚清欢。
楚清欢低着头,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双方表面甚是和谐。
直至晚饭前。
楚父才寻了空将楚清欢带至后院。
楚丞相拧着眉张口便问:“九千岁是否还有提起铃月?”
竟是丝毫不关心这几日楚清欢的处境。
楚清欢淡淡回道:“父亲,女儿并非是九千岁肚里的蛔虫,他如何想,女儿并不知晓。”
没得到想听的答复,楚丞相横眉愠怒。
“好,好得很!你现在是有晏承渊撑腰,敢这么同我讲话了?”
楚清欢却是冷然回:“这话父亲便说错了,我一介孤女入不得九千岁的眼,女儿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惹他半分垂怜。”
‘孤女’二字一出,楚丞相脸色霎时一白,她这是咒他死不成?
“父亲若无别的事,清欢便先告退了。”
楚清欢施施然行了道别礼。
父女二人不欢而散。
却无人注意到,廊间拐角立着一抹暗色身影。
晏府书房内。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属下亲耳所听,千真万确。”
晏承渊眸色沉沉。
这楚清欢对其父都如此尖牙利嘴,当真是毫无教养!
当晚。
晏承渊罕见做了个梦。
梦中朦胧不清,只隐约察觉自己同一女子亲昵同榻。
长发如瀑散落,女子靠在他怀里,葱白如玉的手拾起两人各一缕发打结,剪下放入匣中。
“阿渊,这样我便是你结发妻,你绝不能负我。”
“好,定不负你。”
晏承渊含笑回望,却是赫然一惊——
只见怀中女子那张脸竟是楚清欢!
晏承渊醒来后只觉荒唐,甚是不可置信。
明明他心中的妻子只有楚水瑶!
晏家本是京城世家,然晏父遭诬陷蒙难入狱。
晏父死后,母亲殉情,偌大晏府一哄而散,剩他一人独活。
百姓骂他辱他,就连三岁孩童都敢用石头砸他。
他活得低贱之时,只有楚水瑶舍他一碗粥饭。
晏承渊揉揉眉心,冷声吩咐:“再细查楚清欢,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我!”
暗卫领命而去。
而此刻,楚清欢正在和奶娘说话。
奶娘见了她,一下便红了眼:“小姐,您这些日子过得如何?有没有受苦?您不让我跟着过去,老奴夜不能寐,担心极了。”
“乳母放心,我无碍。”
楚清欢心中涌上一抹酸意,
楚父续娶后,便将她关在后院,只有母亲留下的奶娘将她养大,与亲娘一般。
前世奶娘死后,她便孑然一身了。
楚清欢掏出一袋金银首饰,这是她从嫁妆里挑出的贵重东西。
“乳母,我已向父亲放你出府,你拿着这些财帛,去江南寻一处安定之处。”
“老奴不走,老奴要守着小姐。”奶娘说什么也不肯接。
楚清欢将钱袋放在奶娘手里,眼神灼灼。
“你先去江南,再过些时日,我自去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