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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情绪酸涩了些。
她微笑:“程先生,如果您是这样的心态,那可能官司神仙难救。”
江弥声实话实说,比起深情重义的官司。
她更愿意打那种当事人目的性强烈的。
程振东思忖几秒,压低声音:“江律师,那就拜托你了。”
他尊称她江律师,自然是把心态调整够好。
“合作愉快。”
江弥声起身,用没挂过点滴的左手跟他相握。
考虑到几天后入职“首创”,程家的官司合同,得在入职后签约。
周应淮开完会,回头人不见了。
病床上空荡荡的,被子被刻意掀得乱七八糟。
坐到沙发上去等着,他手指尖时而点开手机屏幕,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临近半小时,江弥声回来了。
春光满面,神气飞扬,俨然不是一个病人该有的气色。
一人门外,一人门内,视线相撞,他抬眸,她垂目。
隐约有股火焰碰撞燃烧的错觉。
江弥声被他灼烈质问的目光,看得深吸口凉气。
“既然都能自由活
动,看来也没哪里不舒服,晚上去就直接回杭南,东西我都让迦南准备好了。”
周应淮起身,理顺了胸口西装的褶皱。
话语说得冰冷无澜。
病床旁的餐桌上,摆放着整齐划一的两个包裹,是她的。
江弥声走过去取走,率先出了门。
周应淮送她来时,开的一辆深灰色雷克萨斯,百来万的车型线条极好,车头的车灯凌厉犀利。
她站着等他过来开锁。
四月的岄府略有暖阳,头顶一束光照在她脸上,绒毛乱颤。
病后的面庞白皙,眼圈底泛着一抹微红,尤显突兀。
“我头疼,委屈一下你,先关个窗。”
周应淮无声,低目按下关窗键。
她身上穿着来时的睡衣:“先回趟家吧,我洗个澡换身衣服。”
明显感觉到车子开动时,江弥声仰靠车座,大脑放空。
她不会天真傻到,他一个看似温顺的姿态就感激涕零,周应淮终究是他,冷血无情。
他的血液都是薄凉的,捂不热。
“这次南城项目竞标,盛鼎也在。”
江弥声平稳的心态,瞬而勾起了紧绷感。
周应淮没安好心,他是故意的:“帮你过了初审,你打算怎么跟盛鼎争资源人脉?还是等着关少章把机会让给你?”
脑中乱糟糟一片。
她又想起昨晚,在程家门口看到的关少章,意气风发,耀眼夺目。
他们站在同一块位置,却犹如隔着整个世界那么远。
一路上,互不攀言。
回到江南水岸,江弥声快
速洗了个澡,换身干净清爽的衣服。
周应淮给她留着点时间,就顺带化个淡妆。
还把刘海剪了。
她气色好,但眼底一圈乌青的眼圈,显得人憔悴。
周应淮很避讳她与家人见面。
结婚两年,江弥声没见过周家跟宁家一个亲戚,连宁悦,都是施压他才带她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