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傍晚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小雨，唐妩妩翻过爬满绿色植物的围栏，笑嘻嘻地坐进副驾座。
她穿一身灰色运动装，年轻靓丽，头歪到我肩膀上：「干嘛在这里见面？难不成你喜欢看我翻围栏？」
我问她：「三天前的晚上你在哪里？」
唐妩妩表情很自然，带着点疑惑：「在宿舍啊，怎么了？」
我从黄九郎那里拿到的视频播放给她看。
唐妩妩神色大变，立刻说：「这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给我视频的人说了，女主角是你们大学的校花，姓唐，外号“小糖豆”，在外围圈里非常有名，男人们排着队想……」
「别说了！」唐妩妩眼中泪水盈盈，「余先生，请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种人！」
看着她的眼泪，过去我会觉得心疼，此刻我只觉得恶心，她擅长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博得我的同情，绿茶婊，白莲花，全部都该用来形容她。
我大声质问她：「你究竟有何居心？天天装一副清纯的模样勾引我，你手段真高。」
她啜泣着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呢？」
我恨透了她的虚伪：「唐妩妩你跟我说实话，我不会怪你的，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跟我说实话，我们好聚好散。」
唐妩妩哭个不停，眼泪比他妈的太平洋的水还多，我受不了了，摇动她的双肩逼她说实话。
「你干了多久了？他们给你多少钱？你为什么接近我？说！」
唐妩妩眼中泪光稀碎，她看起来伤心欲绝，因而绝美，她竟然还在骗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最恨被骗，此时我的恨达到顶峰，视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我快被逼疯了。
于是我强迫她。
窗外大雨瓢泼，车内我们无声搏斗，唐妩妩先是抗拒，后来任由我动作，她一直流泪。
我沉默地开车，把她安顿在酒店里，她看起来很脆弱，脸色苍白，走路时一瘸一拐。
之后的夜晚我一个人坐在车里，一根接着一根抽烟，这么大个人了还为情所伤，实在可笑。
睡不着，我开车回律所加班，试图在工作里忘掉烦心事，我把跟廖志涵有关的卷宗整理出来翻看，发现他的确手脚不干净。
大股东涉嫌非法高利贷，廖志涵身为二股东也不遑多让，从事的业务和高利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律师这么多年，早已不谈情怀。但现在我不想挣他的钱了，现在我只想掰倒他。
为了正义，也为了出气，怒发冲冠为红颜，人活着一辈子，总要有几次随心所欲。
黄九郎那边的势力已经被他收买，我转而联系跟黄九郎存在竞争关系的另一股势力。
「喂，陈秘书，王局长有空吗？」
差不多联系好人脉后，我架车准备出发，此时已经是早上，雨过天晴，车上视野明亮。
我注意到副驾座坐垫上的血迹。
我无端感到揪心，安静望着那滩血迹，回忆起昨晚种种，唐妩妩的生涩僵硬不像装的。
她真的没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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