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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枪炮声突然响起时,人们四散逃离,樊幺妹也连忙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一直到天黑下来,她才悄悄摸到一个无人的房屋里,找了些吃的,又在那里睡了一觉。既然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第二天一早,她就离开了松江镇。
想到在凤来乡有一个姐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樊幺妹打定主意朝那里走去。
这个季节,山间已经能够看见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一路上樊幺妹走得很慢,她显得心事重重。
樊幺妹今年十九岁,论年龄也该谈婚论嫁了。她有个名义上的姐姐樊赛花,比她年龄还大,近三十的人了,就知道打打杀杀,也没有婚嫁。
虽然樊幺妹还没有思考过那些属于成人之间的事,不过在她身边,还的确没有她看得上的男家。她觉得这些人庸俗无比,成天喝酒吃肉、打架耍钱、抽大烟嫖娼妓,没一个正经人。
随着这几年樊幺妹逐渐长大成人,她渐渐明白了些事,特别是认识白家小姐白如意以后。
白如意读过许多书,懂得很多事。和白如意在一起,樊幺妹懂得了许多以前不懂的道理。
慢慢地,她对樊老太和樊赛花的一些做派产生了不满。看得出来,樊老太和樊赛花以及她们那一伙人,惯于使用伎俩欺骗别人,他们四处搞事,有时凶狠残暴,甚至草菅人命。对于这些,樊幺妹虽然不会参与,但她也没有办法去阻止他们的行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但是真正让樊幺妹心烦意乱的,是她那颗已经成熟了的少女的心。那种对某种情愫有着强烈渴望的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突然开始了,她甚至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排解它。
一到春天,阳光温暖,树木葱茏,遍地盛开着各种各样的花,这时的樊幺妹就有一种莫名的伤感。这种伤感一直伴随到春天过去。而到了秋季,眼看着满地落叶,感受着萧瑟秋风,她又生出一种闲愁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有时会默默地流泪。
她曾经问过白如意,我这是怎么了?白如意看着她哈哈大笑,“我的幺妹,你这是少女思春嘞!”
“思春?”她瞪大眼睛看着白如意,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就是——想——男家了!”白如意点着她的鼻子,故意逗她。
樊幺妹听懂了,她的脸一下红得像怒放的桃花,追打着白如意。两人在白如意的闺房里放肆地笑着、闹着。
山间小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樊幺妹走走停停,并没有急着赶路。
路边长满了蕨草,茅草。有的茅草根从土壁上露出来,她好玩地将它们拔出来,放在嘴里咀嚼,甜甜的味道让她很受用。
有一窝茅草特别茂盛,看起来地下的茅草根又多又大,樊幺妹双手用力去拔,“噗”地一下,随着拔出来的茅草,樊幺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