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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他就这么轻松地死掉。
我要他生不如死。
巍豹不敌薛平贵,已然占了下风。
我看准时机,几颗小石子轻飘飘地从指尖飞出。
一瞬间便扭转了局势,巍豹气急败坏,挥起拳头一下又一下狠狠向薛平贵脸上砸去,薛平贵跪倒在地上被巍豹攥着衣襟,额头上鲜血直流,飞溅在地上。
呵,不过是让你先尝点苦头,这便不行了?
如此不经打,以后折磨起来多没劲。
远处传来一道惊叫,是我的丫鬟小春。
“快来人呀!有人快被打死了!”
巍豹闻言,往薛平贵身上啐了一口,跌跌撞撞的提起步子跑开了。
“小姐你没事吧!奴婢怎么找都找不见你!”
我连忙收敛起刚刚冰冷的眼神,佯装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快去看看那位公子,我刚刚被歹人轻薄,是公子救了我!”
薛平贵的脸被打得面目全非,血混着眼泪黏在睫毛上,漆黑的瞳孔被鲜血染红,气息奄奄,看起来只剩下一口气。
“姑娘...你没事就...好。”
我见他这副样子,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
如果我把他扔在这里,当天晚上他就定会被山中的豺狼吃的一干二净。
“公子怎么如此不当心,受了好重的伤,我好是心疼...”
我的手掌盖在他额角汩汩冒血的伤口上,微微使力。
他便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6
我把他带回了宰相府,只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务必救活。
爹爹虽然冷着脸,还是请了长安最好的大夫,用了最好的药材来医治他。
我日日挽起袖子亲自为他煎药,亲自喂他服下。
“小姐,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这种脏活交给我们就行了...”
我推开小春的手,低低的笑了起来。
“小春,你不懂,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药里被我下了慢性毒药,我当然要亲自煎药,亲眼看着他服下。
这种毒药不会取了性命,只是会慢慢亏空身体,直到断子绝孙。
他每喝下一口,我心里便畅快一分。
我苦守寒窑十八载,被武家坡凌冽的风折磨得苦不堪言,日日靠着野菜充饥,他却在西凉国锦衣玉食,还有一儿一女承欢膝下。
漆黑的药汤映着我满是笑意的脸,我舀起一大勺,放在嘴边轻吹了两下,抵到他唇边。
“薛郎,良药苦口,多喝些吧。”
没过多久,长安城的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议论纷纷,人人都说宰相家的小千金捡回了一个穷小子,日日亲自煎药,两人早已互生情愫,私定终生。
“宝钏你是不是真的要嫁给那穷小子...”
门被人推开,我下药的手微微一顿,不动声色的将药粉收起藏进袖中。
蒋淮的眉毛拧成了一条麻花,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你在做什么?”
他冲上来就要翻我的袖口,我冷冷的扫过他的脸,翻手一掌向他胸口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