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女人扑哧一声笑了：“宋律师，你这人情商高，和你相处特别轻松，我就爱跟你说话。”
宋筱薇：“我这也是搁秦姐您这里学经验。”
床上，霍泽昀的脸一下就黑了。
敢情她接这些离婚案还真是练手，这么拼命的挣钱，是在给她以后的小年轻打江山。
“宋律师，你还年轻你不懂，我和我家老曾，那是二十来岁就认识了，那时候他什么……”
对方的倾诉欲上来了，宋筱薇就在这头认认真真的听，感觉脖子有点儿不舒服，她就拿着手机趴在床上了。
趴下去后，还捂着电话看着霍泽昀，小声说：“客户，闹离婚在呢！我先安慰一下。”
霍泽昀淡漠的瞥了她一眼，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结果这客户一聊，就从三十年前她和她老公怎么认识，怎么陪他打拼，做了几次月子，生了几次娃说起。
从八点多说到快凌晨转钟，说到宋筱薇不知不觉趴在床上睡着，中年女人还在说她这么多年的不容易。
霍泽昀却一直都没有睡，差点儿都听崩溃了。
此时此刻，才深刻的体会到，宋筱薇不爱哭，宋筱薇话少是多大的优点。
要不然，他分分钟能被逼疯。
边柜上的复古大钟，时针和分针刚刚到12点的时候，中年女人这才长长呼了一口气：“宋律师，让你听了这么一个晚上，真是难为你了。”
“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你早点歇息。”
拿起宋筱薇的手机，霍泽昀淡淡道：“嗯！”
电话那头，女人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压根儿没注意到和她说话的是男人，又和霍泽昀唠叨了两句，才终于把语音挂断。
啪！把宋筱薇的手机扔在一旁，看宋筱薇就这么趴着睡着了，再想想她回来的时候，挽着他胳膊一脸笑的说，霍泽昀，生一个呗！
霍泽昀的脸色就臭的不要不要了。
每次都给他画饼，等他动摇了一下，她就把他晾一边不管。
心里气不过，所以宋筱薇的腿不小心碰到他的时候，霍泽昀冷不丁就把她踹开了。
关掉屋子里的灯光，不动声响在宋筱薇旁边躺下去的时候，只见宋筱薇像猫似的往他怀里钻了钻，嘴里还喃喃嘀咕：“霍泽昀，你丫……”
“你别……”
每到关键字，霍泽昀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不过那语气，不是什么好事情。
“霍泽昀。”
“在。”
淡淡地应了她一声，霍泽昀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夜很静。
床头的小夜灯散着久违的烟火气息，霍泽昀缓缓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霍泽昀，你比我更贱。
——要是没有这些，没你霍家，我能和你到这一步？
那一次，他打了宋筱薇一记耳光。
有生以来，第一次动手打女人，也是唯一一次。
从前怎么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能对宋筱薇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