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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话也分怎么骂,打这二位这悄么声儿的气儿音里出来,燥气消了大半。
听在门口这位的耳中,倒像那打闹的玩笑,竟还挺和善。
门口这位拉着个腿,边朝这边走,边扬着那张刀条脸,一副狗仗人势的口气道。
“那可是咱六爷,人家什么身份?跟的又是什么主子?真到那天,谁能在他老人家面前说上话,谁就是这个!”
树后俩人看着刀条脸竖起的大拇哥,不由瘪瘪嘴,道。
“横不横的不知道,那也得能等到那天不是?这可都五天了,明儿四殿下可就回来了。就咱六爷这状态,啧啧啧……”
另一人接着道。
“咱们四殿下哪儿都好,待人宽厚,脾性温和。可有一点,最厌那鬼神之说,尤其是自说自话、装神弄鬼之徒!即便六爷跟四皇子是一小长大的,沾了这种事儿,怕也不好处理!”
闻言,刀条脸脸色一沉,微微叹口气,看着那间明暗交替闪烁的独舍,没言语。
六爷名叫小六子,是四殿下的贴身太监,情分深厚,很有分量。
可五日前,身体抱恙,所以没有跟着四殿下一起去寒沁寺祈福。
四殿下临走时还专门派了宫里的御医,亲自上门来给六爷瞧病。
本是风寒入体,开了药,叫好生养着就好。
可怪就怪在,当晚别的太监给六爷送药的时候,发现房门竟是反锁着的。
唤了好久,这门才从里面开了一条缝,黑着灯,看不清里面什么状况。
听说六爷当时就这么隔着门,问了送药太监好些个奇怪的问题。
不过也是从那日起,六爷便将自己关在独舍,半步没有出来过。
六爷平日行事严苛,脾气不大好,可以说是点火就着,还睚眦必报,所以没人敢轻易上门询问一二。
不过有那好信儿的前去偷听,都能听到里面断断续续传来十分诡异的癔语。
刀条脸回想这几日六爷房中的怪事,觉得自己那片大好前途决不能因此断送。
思虑片刻,眼中浮现出一抹决绝!
秋雨淅沥,按常理,这院儿里那些太监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该被这雨声淹没才对。
可听进顾倾耳中,却是异常清晰。
“呵……五天了,六爷我就等来一顺风耳?有个兔子用?”
话音刚落,顾倾忽然一怔,有些惊讶道。
“嘿呀?这么快就接受‘六爷’这个设定了?行啊你!”
说着,顾倾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大致算了下时辰。
接着点点头,抄起尚未燃尽的烛台,下榻便朝门外大步流星的走去。
顾倾性子急,手脚又毛糙。
像开门这种事,那是能用脚,绝不用手。
刀条脸为了六爷能带领自己,走向升官发财的道路,端了一整盆辟邪的黑狗血。
刚鼓气勇气来到六爷门口,只听“哐啷”一计踹门声!
刀条脸吓得浑身一颤,手里那盆黑狗血,是一滴不剩的全洒到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