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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叶天不过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现在看来不光懂一点粗浅的诗词歌赋,心思也是细腻的。
脸上笑容稍纵即逝。
叶天越是如此,沈如雪的愧疚之意越是深重。
长长叹出一口气:“放那吧。”
叶天小心翼翼的上前,将胭脂盒放下,欲转身离去。
“等一下,叶天。”
叶天立刻停住了脚步,转身一脸笑意的问道。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今夜是十五,月儿正圆,你端来饭菜,与我去后院赏月吧。”
叶天愣了一下,美美的道:“遵命,夫人。”
叶天没有直接去厨房找点吃食,而是先到院子里,将庭院打扫的干干净净。
将石桌擦得一尘不染,找来了鹅绒垫子放在凳子之上。
又洗好了几种果子,一壶黄酒,两个酒杯,小心翼翼的摆放在石桌上,方才去厨房取了一碗下人吃剩的粟粒面吃了起来。
如此美景,佳人作伴,人生幸事。
沈如雪看罢,又取来了一只空杯,摆放在两人杯子之前。
叶天自然知道这是何意。
这美景有他无他都无伤大雅,但天将军的位子必然有的。
沈如雪自顾自的倒上一杯酒,呷了一口。
“夫人,吃点果子,喝寡酒,伤身。”
若是往日,沈如雪自不会搭理叶天的劝解,今日却取了一只叶天烫好的梨子,吃了起来。
“叶天,你白日所说,让薛家入酒泉郡,但薛家根深蒂固,探子遍布各地,想要伤其利,甚难。”
叶天一边吃着粟面,一边心中揣度。
“夫人,薛家之所以有如此势力,为何?”
沈如雪低头思索,自知叶天所言绝非势力二字。
“燕州西域货物,薛家把持,七成出自其手,燕州,登州各地物产,薛家也有专属送往京师的渠道,一来二往,生意自然做的恒通。”
“夫人真乃商界奇才,分析头头是道,为夫深感欣慰。”
沈如雪侧目,一副不屑听此马屁的神情。
“不是我分析头头是道,乃是薛家生财无意二字,垄断。”
叶天嘴角微微上扬,一杯酒下肚,心中已有主意。
“恕我直言,京师货物,薛家不能控,即便有薛家侍郎在京,户部相助,也不能垄其大部。我沈家主产彩布,只要找到了下家,便不再受到薛家威胁,倒是西域货物,包括我沈家织染所需的西域染料不易的,只要打通了西域商人渠道,一切迎刃而解。”
沈如雪黛眉微皱。
“说来简单,西域商人多与官家往来,为的便是一个出入平安,想要打破这一困境,谈何容易。”
叶天举起一杯黄酒,与妻子对饮。
“事在人为。”
一轮明玉高挂天空,叶天接着些许酒意,笑言。
“夫人,观月赏人,是在妙得很。”
沈如雪却笑着摇摇头:“月是天上月,人是梦中人。”
这话不知是说的叶天,还是那位遥不可及的天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