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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尾音发颤,老法医敏锐觉察到不对劲,“不就是帮个忙,你怎么这幅模样,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周子尧的眼里罕见的露出几分脆弱:“老师……是白月,我下不了手。”
“老师,您帮帮我好不好?”
老法医愣在原地,脸上的皱纹都抖了抖:“是……白月那孩子!?”
老法医的脸色也颓败下来。6
以前周子尧跟着他学法医的时候,苏白月经常带着各式各样的吃的来拜访。
久而久之,周子尧身边的人都她打成一片。
老法医更是把她当成半个女儿来看,如今骤闻噩耗,纵使见惯了死亡的老法医都有些绷不住。
他摘下眼镜,抹了抹湿润的眼眶:“白月是个好孩子……”
苏白月站在一旁看着年迈的老法医,心口也一阵钝痛。
世界上关心她的何其多,她却因为没攻略下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丢了性命……
周子尧心口一阵紧缩。
到底是什么蒙蔽了自己的双眼,明明过往的所有都是爱过的证明。
他为什么会觉得苏白月在她身边是只为了攻略!?
“她现在在哪儿?”老法医室戴上眼镜。
周子尧声音低沉嘶哑:“……警局的解剖室。”
老法医深深叹息,“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周子尧颔首,上前扶住老法医,一齐往警局走去。
苏白月跟在后面。
医学院内熟悉的装扮让她想起从前。
以前她来医学院找周子尧,十次有九次他都在解剖室内,跟着老法医学习。
苏白月刚开始受不了,不敢进门。
那时也是她刚开始跟着苏父学习入殓的时候,第一要克服的就是恐惧。
周子尧或许是知道她的心情,每次在她来到的时候,把解剖室弄的很温馨。
灯光全部换成暖光,窗口边会放上一束颜色鲜明的花朵。
慢慢的,她不再恐惧。
她开始敬畏,无论是对入殓的行业还是对逝者。
想到这,苏白月看向周子尧的背影。
男人从年少到现在好似从没变过,但他们之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苏白月无从得知,只能将变心归为人想变就变……
警局内。
老法医和周子尧进了解剖室,走到解剖台前。
老法医带上护目镜,换上防护服。
要下刀的时候,周子尧收回目光,倏然转身离开。
他无法再看下去,无法接受苏白月的身体变的冰凉,也无法接受苏白月已经死了的事实。
周子尧靠在法医室外,双眸通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解剖室的门终于打开。
老法医拿着解剖结果出来。
周子尧猛然回神,却定在原地,迟迟不敢上前。
老法医眉头紧皱,颤着手将手写的报告提给他。
夜色和灯光将周子尧的脸色衬的更加苍白,他接过报告只扫了眼就泪如雨下。
悲恸的神情让老法医都忍不住动容。
苏白月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能让周子尧难过成这样。